張氏倒還一臉平靜,也根本沒有往那一幫后妃里面插,反倒是找了個機會將朱瞻基拉到了一邊,關切地問道:“陛下果真讓基兒監國?”
朱瞻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母親請不用擔心,孩兒必定將這大明江山握在手中。”
張氏抬手摸了摸朱瞻基的臉,笑著說道:“基兒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
原本只是吐了一次血,太醫們還有七分把握,但是朱高熾心情激蕩,再次吐血,讓一幫太醫都緊張了起來。
他的體質千瘡百孔,虛不受補,偏偏他有無女不歡,每日把壯陽藥當飯吃。
要不是生在皇家,就他這身體,恐怕早就入土了。
這一次吐血,朱高熾開始昏迷不醒。整個皇宮的氣氛為之凝固,朱棣連平日喜歡看的大戲,也沒有看了。
朱瞻基這幾日什么事都不能干,每日只能待在朱高熾的病床前,當孝子。
現在可不是后世,父親生病,朱瞻基這個兒子要是還去工作什么的,那是大逆不道。
在一些鄉村,這樣的不孝子直接被族人打死,官府都不會管,還要嘉賞。
大臣們為什么要丁憂,為什么要奪情,這都是跟時代緊密相連的。
皇宮因為朱高熾的病情仿佛停滯,但是在宮外,因為太子的重疾,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二月初二,國子監就有學生在有心人的蠱惑下,來到了承天門外,為太子祈福。
因為僅僅是祈福,朱棣并沒有嚴管,還讓錦衣衛給他們送上了姜湯。
可不曾想,第二日,就有學子蔣長青等人送上血書,懇請皇上留太子監國。
這一下子觸怒了朱棣,命令錦衣衛徹查,到底是誰在背后蠱惑。
錦衣衛出馬,這些還沒有進入官場的學子那里會是對手,只是將他們帶入滿是刑具的大牢溜達一圈。一幫學子就將詹士府左諭德范澄,左中允曹進,還有翰林侍讀學士廖萬忠等人給招了出來。
楊章德領取圣命,親自率領錦衣衛將三人抓獲,關進了刑部大牢。
從永樂十二年投靠朱瞻基,楊章德從一個總旗榮升錦衣衛指揮僉事,在其他人看來,他這已經屬于是幸進。
但是對他來說,他還覺得自己升的不夠快,名聲不夠響。
當初的紀綱,可要比他升職的速度快多了。
但是朱瞻基出海三年,他在朝中沒有其他依靠,不敢大動干戈。
如今朱瞻基歸國,也到了他這把刀出鞘的時候了。
錦衣衛需要的就是大臣們害怕,恐懼。紀綱得了一個好結果,也讓他對未來并不擔憂,何況他還沒有到那一步。
他現在上面都還有三個職位比他高的,拋開老不更事的塞哈智,都還有左右指揮同知比他的官職高。
想要出頭,就必須要努力。
到了初四,他就以這三人為突破口,將右春坊大學士楊溥也牽連了進來,而且被牽扯到的學士和詹士府屬官,占了三成以上。
朱棣沒有半點留情,直接下令,將所有牽連人員,全部關進了刑部大牢。
這些人全部都是太子的死忠份子,雖然這個時候將他們抓起來實在太不給太子面子。
但是在朱棣看來,所有居心叵測之輩,都不能輕饒。什么父子之情,相比天下,根本不值一提。
楊士奇這次倒是沒有沾染上麻煩,這讓朱棣還有些奇怪。
在他看來,楊士奇這個人才應該是背后的主謀。但是這一次,他反倒是勸阻了多次,不讓其他人有任何行動,只是其他人并沒有聽他的。
看到其他人被皇上毫不留情地抓進了監獄,楊士奇并不奇怪,朱棣這個皇上一直以來就是一個獨斷專行的皇上,任何人想要阻攔在他的面前,只會被他碾壓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