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楨自然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參與過這場平亂,但陳老太師,也就是他的外公參與過那場平亂,最后還是他一力主戰才讓在爛泥中淪陷的耒陽城得到安定。
然而他外祖父對于這場平亂卻顯然是一直耿耿于懷的,畢竟他雖然平亂成功,可當時因為朝廷拖延太久,生生錯過了及時救援的時間,只致使等不到救援的耒陽縣令生生戰死。城破更是一場大屠殺。
他皺眉輕輕點了點頭,隨后冷冷問道“怎么他們難道與靈王之亂有關”
婦人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他們與靈王之亂倒是沒什么直接關聯。不過這群人卻是靈王之亂后殘余逃竄的兵卒的后人。”
“那群兵卒得不到正式的身份,所
以便以殺戮為生。他們的后人自然也是干著同樣的事,可他們又怕官府追究,所以他們只四處作案,四處在尋找躲藏之地。”
“我與他們本不是一路人,我是這豬兒蟲巷的住戶,我從前是有一任丈夫的,我的丈夫從前是個老實的木匠,一日他收到邀約去做木匠活計,可是沒想到他去了后卻是再也沒有回來了。”
“因為他們做木匠去的地方遠,有時候一做好幾天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在最初的三天里,并沒有當做太大的事情,可是到了第三日他們還是沒有回來,我本想去報官。然而我沒想到我準備去報官時,那群人卻堵在了門口,他們不但殺了我丈夫,想對我動手,還想殺了我”
“我當時太害怕了,我不想死,聽到他們說想找個地方落腳,便主動提出可以在這里落戶,這里沒什么人。而且還安全。”
“他們當時聽了我的話,似乎也覺得有道理,然后我又說可以讓他們為首的老大當我死去的老公,只要他不出門,沒有人會懷疑到他頭上,最后我才順勢求他們留我一命。”
“為首的男人當時已經被我說動了心,故而他對于我的請求答應了。”
“既然如此,你也是受害者又為何不設法逃命反而要助紂為虐”趙衍楨冷淡的出言問了一句。
婦人眉眼郁郁道“如果我是受害者,他們怎么可能放心我到處跑呢我早是他們的同伙了。”
“那年三月,也是你們這間屋子迎來了一對新夫妻,男的俊美,女的漂亮。男人說他原是風花館的琴師,女子說她是那兒的花魁。二人日久生情,女子便自贖了自身,隨后同男人一起離開原來的地方,而選擇在這樣的巷子落戶。”
“那女子是花魁,自然攢下了不少的家財,故而二人出入也十分闊綽。對鄰居也是大方。”
“就是因為如此,他們夫妻二人就被他們盯上了,他們當時便讓我去開路,我只以鄰居的身份敲開了他們家的門,當時是晚上了,如果是這樣,他們多半是不會開門的。然而因為是我,他們夫妻二人便開門了。”
“之后的事情你們應當也知道了,我還幫著處理過尸體。”說到這里,趙汾兒仿佛回到了當初那段記憶里,她只害怕的瑟縮了一下。
“因為我幫著他們動過手,所以我也是從犯,我逃不掉的。他們說我如果敢報案,不但他們會死,因為我也跟他們是一伙的,所以我也會死,我又害怕,又想活命,所以我只能這樣做,我也是沒辦法啊。”
說完趙汾兒便嚶嚶哭泣了起來。
面對著趙汾兒的訴說,趙衍楨只保留著冷淡的態度。
“所以你這次也是為了這個緣故才對我們痛下毒手的嗎”趙衍楨繼續問道。
趙汾兒顯然有些尷尬,她低聲道“我也不想啊,我原本的目的只是想嚇跑你們,那雞血是我潑的,我也日常同你夫人說這里有多恐怖,目的不過就是想讓你們離開這里,可你們不走啊,我也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