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到有消息,以為吳大猛終于和家里人聯系,心中一喜。結果接下來卻是匯報煤灰的戰果,簡直讓人啼笑皆
非。
夏木繁走出駕駛室,伸出手招了招。
灰灰撲愣著翅膀飛起,停在她手掌之中。
這一幕落在孫羨兵、虞敬眼里,感覺夏木繁神奇無比她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和小動物的關系十分融洽。
不管是豆豆、煤灰,還是眼前這只灰喜鵲,都特別親近她。
孫羨兵盯著這只花尾巴的灰喜鵲看了半天,疑惑地問“這喜鵲是你養的”
夏木繁笑了笑“這不就是在老槐樹上做窩的那幾只喜鵲嘛。”
在孫羨兵眼里,所有灰喜鵲都長得一個樣“哦,平時你就給它們喂了點剩飯,怎么和你這么親近”
夏木繁示意孫羨兵伸開手掌,右手一揮,灰灰便穩穩落在孫羨兵的掌心。
灰灰還調皮地低下頭,在孫羨兵手心輕輕啄了一下。
孫羨兵并沒覺得痛,只覺得手心癢癢的,不由得咧嘴大笑起來,越看灰灰越覺得稀罕可愛“這只喜鵲真聰明”
夏木繁看著灰灰問“你有什么要告訴我的”
孫羨兵笑得更開心了“你可真有意思,你問它,它會回答你嗎”
灰灰啾啾幾聲。
買雞吃。
菜場買的。
一邊燉一邊掉眼淚,念叨大猛的名字。
灰灰沒有煤灰聰明,缺乏主語,講話沒什么邏輯,不過夏木繁聽明白了。
吳伯謙中風后嘴角歪斜,常流口水,走路后跟一拖一拖的,他怕招人嫌,平時很少出門,買菜、購物都由劉愛珍完成。
因為收入低,老兩口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買菜都是挑便宜的,一個月最多兩次葷腥。這幾天不年不節,也不是誰過生日,怎么突然買雞吃
燉雞就燉,怎么還一邊燉一邊掉眼淚,還念叨兒子名字
有問題。
想到這里,夏木繁對虞敬、孫羨兵說“我們去打鐵巷看看”
虞敬從副駕駛室走下來,看一眼立在孫羨兵手掌心的灰喜鵲,再望著夏木繁“是有什么消息嗎”
夏木繁搖了搖頭“就是想去看一看,我有點不放心煤灰。”
雖然食堂馬上要開飯,但虞敬卻選擇相信夏木繁,立馬轉身拉開駕駛室車門“那那還等什么上車吧。”
將車停在打鐵巷巷口,虞敬坐在車中等待。
時近正午,夏木繁與孫羨兵穿著日常棉服,肩并肩而行,看著像兩個走親戚的年輕人。
一股濃烈的雞湯香味傳來。
孫羨兵吸了吸鼻子“誰家熬雞湯太香了。”
他是農村娃,家里喂雞一般用來下蛋,舍不得燉了吃,只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殺一只不下蛋的母雞開開葷。這股雞湯味成功勾起孫羨兵肚子里的饞蟲,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伸長脖子四處張望,尋找到底是從哪家院子飄出來的。
夏木繁準確指向巷子倒數第三家“吳家燉雞湯呢。”
孫羨兵順嘴說了句“日子過得還挺好嘛。”
剛一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轉過臉看向夏木繁,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他們哪來的雞會不會是”
夏木繁懂他的意思,立馬接上“對,我們去問問。”
咚咚
木門聲敲起來聲音很沉悶。
劉愛珍過來開的門,看到夏木繁、孫羨兵兩個年輕人,立馬警惕起來“你們找誰”
夏木繁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證件“大媽,我們是市建委拆遷辦的,想找您了解一下情況。”
劉愛珍眼睛一亮“拆遷辦”一直聽說這幾條老舊巷子要拆遷重建,前幾天拆遷辦的工作人員過來調研,只是沒有進到家里。現在看到夏木繁手里證件,劉愛珍半點懷疑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