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微笑道“是的,領導讓我們來了解一下住戶情況。”
在這老破小的巷子住了幾十年,劉愛珍早就想離開,她笑瞇瞇地讓開路示意夏木繁與孫羨兵進屋,態度很熱情。
喵嗚
煤灰飛撲而來。
劉愛珍擔心嚇著貴客,忙伸腳攔住煤灰,看著夏木繁解釋“你別怕啊,這是我養著捉耗子的貓,沒嚇著你吧”
“沒事。”夏木繁一邊擺手,一邊用目光示意煤灰離遠點。
煤灰哼哼唧唧蹲在房間角落,沒有再湊到夏木繁身邊,而是興奮地開始匯報工作。旁人聽著只是幾句“喵喵喵”可落在夏木繁耳朵里卻是清晰無比的話語。
夏夏,我好想你。
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
是不是把吳大猛抓起來,我就可以回去了
趁著劉愛珍起身倒水的間隙,夏木繁彎腰摸了摸煤灰的小腦袋,以示嘉獎。
煤灰瞇起眼睛,蹭了蹭夏木繁的掌心,心滿意足。
劉愛珍剛剛在廚房燉湯,屋子里飄散著雞湯香味。
夏木繁接過熱茶,問了句“您家里今天燉雞了真香。”
劉愛珍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僵硬變形的手像雞爪一樣,看著有些瘆人“老家人送的,難得開一次葷。”
煤灰在一旁插話。
夏夏別聽她的,雞是菜場人送的。
賣雞的讓她后天再去。
她和老頭關起門來叨了一上午,神神秘秘的。
聽到煤灰的話,夏木繁心中疑竇更深。
劉愛珍這只雞是菜場有人送的,那是誰為什么讓她后天再去是不是吳大猛已經潛回薈市了
孫羨兵裝模作樣拿出筆記本,開始例行詢問“您家里幾口人,經濟收入怎樣如果拆遷有什么要求”
劉愛珍聽他問到拆遷要求,心頭火熱,一五一十地將自家情況交了個底。提及兒子,她沉默半晌,眼神似喜似悲“唉,兒子已經十年沒有回家了。”
孫羨兵明知故問“啊,為什么”
劉愛珍搖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開始拉拉雜雜地說起自己老家的那些親戚。
“我老娘過世之后,兄弟姐妹來往得也不多,都嫌我窮、丟人。”
“婆家更勢利,這么多年了逢年過節連個人影都沒有。”
“拆遷的話,你和你們領導反映一下,總要保證我們老兩口有地方住、有養老錢過日子吧”
孫羨兵與劉愛珍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夏木繁則在專心聽著煤灰的消息。
吳大猛兩年前托人聯系他們。
他們告訴兒子警察盯得緊,千萬別回來。
結婚生子了,在省城當包工頭。
煤灰是個非常好的監視者,因為劉愛珍與吳伯謙說什么話都不會避諱它,不過才三天時間,就探聽到了這么多消息,真不錯。
夏木繁沖著煤灰伸出三根手指頭,用嘴型說了兩個字“魚干。”
煤灰一聽,頓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三條小魚干,耶
從吳家出來之后,孫羨兵急切地問夏木繁“怎么樣”
夏木繁沒有馬上回答,急急往巷口而去,直到上了車,她才對虞敬說“大虞,向魏所匯報,找人盯住菜場賣雞的攤子,等劉愛珍再次出門買菜,布控抓人。”
虞敬一聽,頓時坐直了身體“好”
孫羨兵瞪大了眼睛“小夏,你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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