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歧抿了抿唇,停了下來。
龔衛國、孫羨兵還等著他繼續說呢,等了一會催促道“后來呢”
顧少歧的語速變得快了許多“后來后來我們就分開了。我轉向法醫學研究,費雪蘭繼續讀臨床醫學。她曾提出與我結婚或同居,但被我拒絕。后來,我研究生一畢業便選擇回薈市當法醫,留在京都工作的她只得與我分手。”
夏木繁“之后一直沒有聯系嗎”
顧少歧并沒有隱瞞“她打過幾次電話詢問我的近況。”
夏木繁“有問到案件進展嗎”
顧少歧點了點頭“有,但我并沒有說,畢竟我們有紀律。”
說到這里,顧少歧覺得后背全都是汗。
頭頂吊扇呼呼地轉著,可是依然熱得讓人發暈。
夏木繁停了停,繼續詢問“費雪蘭是京都人”
顧少歧“是。”
夏木繁“她父母是誰從事什么工作你是否見過”
顧少歧“她父母是再婚重組家庭,所以她不太愿意提及自己的家庭。她與哥哥隨母姓,弟弟是父親帶過來的,隨父姓。她父母在機關工作,有一定級別。本來我們約定暑假先見過我父母,寒假再見見她父母,可是后來我父母遇害,這件事便沒有進行下去。”
夏木繁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少歧“你把家庭情況亮了個底朝天,卻連她家住哪里、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顧少歧眼眸黯淡無光“當時只覺得費雪蘭可憐,重組家庭關系復雜,她不愿意多說,我不忍心多問。”
夏木繁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少歧。
身為廠礦子弟,顧少歧生在化工廠、長于化工廠,直到大學才離開廠區,他的成長環境很單純,身邊到處都是認識的叔叔、阿姨、伯伯這樣溫馨、穩定的人際關系讓顧少歧思想也相對簡單,對人不設防。
有心算無心,這一場戀愛顧少歧輸得很凄慘。
夏木繁繼續提問“費雪蘭有沒有提過她哥哥的事”
顧少歧“只提過一回,是名軍人。”
龔衛國與孫羨兵挨著坐,又都是愛說話、反應快的人,先前經常斗嘴,但到了顧法醫這個案子,因為不斷地頭腦風暴而漸漸惺惺相惜起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挑了挑眉,用嘴型說了句“軍人”
搞不好還是偵察兵、特種兵之類,難怪身手那么好。
真是壞了軍人的好名聲
虞敬在一旁氣得七竅生煙。
他也曾是名軍人,軍人一切行動聽指揮,為祖國、為人民隨時奉獻犧牲,這一切都深深植入他的血脈之中。
怎么能將利刃揮向善良群眾可惡
夏木繁身體漸漸前傾,盯著顧少歧的眼睛“他哥哥是不是長得和你很像”
顧少歧“我并不知道,也沒有見過。”
夏木繁瞇了瞇眼睛“你倆談了多久見
的父母”
顧少歧想了想“一年半。”
夏木繁“誰主動的”
顧少歧“她。”
夏木繁“她怎么找的你”
顧少歧臉色發白,感覺胃部有些發脹,如果可能,他根本不愿意回憶那一段往事。
夏木繁冷笑一聲“她是小師妹,應該早就認識你了。她在你大三的時候主動告白,想盡辦法接觸你,在同學們的推波助瀾之下你倆終于在一起了,是也不是”
顧少歧垂眸看向地面“是。”
夏木繁再問“暑假見父母,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顧少歧“嗯。”
夏木繁道“費雪蘭處心積慮與你認識,又主動告白,卻不把自己的家庭情況如實告知,她哥哥也沒說見見你把個關,然后她要求去你家見父母,你就同意了”
顧少歧的聲音悶悶的“是。”
他的家庭很幸福,父母經人介紹相識,父親對母親言聽計從。只要是母親決定的事情,父親從來不說一個不字。在這樣的家庭環境影響下,顧少歧與費雪蘭談戀愛時比較順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