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費雪蘭在學校相識,大家都是醫科生,臨床醫學課業繁重,再加上憐惜她家庭關系復雜,顧少歧很少主動詢問費雪蘭的家庭背景,更沒有懷疑過女友別有居心。談了一年半,覺得水到渠成,雙方約定見父母,誰能知道這是一場禍事
夏木繁霍地站起,看一眼隊友們“走去會會這個費雪蘭。”
戀愛戀到殺了你父母,這樣的女人可真是狠毒
五月的京都,天氣不冷不熱,空氣里彌散著花香。
海棠、牡丹、石榴爭相開放,為這座古色古香的城市增添了一抹亮色。
京都市第一醫院。
中午,醫生休息室。
沿墻擺了一排桌子,再加上幾把椅子、一個儲物柜、一個洗手池,很簡潔的布局。
費雪蘭洗干凈手,脫下身上的白大褂,頭也不回地說“下午門診還有病人,我只有中午有點時間,長話短說吧。”
費雪蘭身材修長、膚白勝雪。她1991年大學本科畢業進入京都市第一醫院,才五年時間已經是副主任醫生,這升遷速度,可謂是快速之極。
夏木繁身穿制服,米色襯衫、軍綠色長褲,看著利落簡單。
終于見到這個害死顧明康夫妻的罪魁禍首,夏木繁的內心竟然很平靜。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夏木繁單刀直入“顧少歧,你認識吧”
費雪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休息室。
夏木繁背后站著龔衛國、孫羨兵,三人身穿警察制服,表情嚴肅,剛才一進來亮出警官證,其他醫生、護士趕緊捧著飯盒離開,一分鐘都沒有停留。
聽著休息室外隱隱傳來的議論聲,費雪蘭皺了皺眉“認識。我們是校友。”
夏木繁“只是校
友”
費雪蘭“我們談了段時間的戀愛,不過后來分手了。
夏木繁你到過顧少歧父母家,對吧”
費雪蘭“是的。不過我并沒有住他家,住的是總廠機關的招待所。”
夏木繁“那你一定很熟悉顧家的布局與陳設吧”
費雪蘭的回答避重就輕“我在那里待了一個星期,只能說大致了解吧。”
夏木繁眼神銳利“你覺得顧少歧的父母是什么樣的人”
費雪蘭呼吸一滯“他們挺好的。”
她越回避,夏木繁便越要揪著不放,繼續追問“怎么個好法”
費雪蘭“顧媽媽熱情健談,做得一手好飯菜;顧爸爸很溫和,知識淵博。”
夏木繁“他們很喜歡你,是不是”
費雪蘭的回答很冷靜“是。”
夏木繁“他們很希望你做他家的媳婦,是不是”
費雪蘭點頭“是。”
夏木繁“他們并不反對顧少歧留在京都,是不是”
費雪蘭“是。”
夏木繁“如果沒有意外,你應該會和顧少歧在一個單位工作,在京都組建家庭,兩人共同進步,羨煞旁人,是不是”
屋子越來越悶熱,費雪蘭有透不過氣來,她抬手解開白大褂的扣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也許吧。”
夏木繁“計劃很美好,那到底是什么改變了這一切”
費雪蘭冷下臉,聲音里猶帶著不滿“他不肯留在京都。”
夏木繁一挑眉“不是因為他父母出了意外嗎”
費雪蘭的聲音突然拔高了一個度“他父母不在了,還留在薈市做什么他很有天分,有一雙外科醫生的巧手,不應該被埋沒在那個小城市里。”
看得出來,費雪蘭對顧少歧有感情,她的原計劃應該是斬斷顧少歧與父母的牽絆之后,將他變成自己的專屬物。偏偏她低估了顧少歧對父母的感情,也低估了顧少歧的執著與決然。
很好,有情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