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對勁,費雪蘭轉過身便想離開。
剛一轉身,正對上夏木繁那張滿是笑意的鵝蛋臉“費醫生,早上好。”
因為出門吃早飯,夏木繁他們五個穿的都是便裝。
脫下警察制服之后,夏木繁身上那股強勢收斂了不少,碎花襯衫、牛仔褲的打扮讓她看起來青春俏麗。
這樣的夏木繁,讓費雪蘭內心的抗拒弱了許多,回了句“早上好。”
夏木繁揚了揚手中吃了一半的燒餅“費醫生吃過早飯沒要不要一起吃點”
費雪蘭哪里有心思吃飯,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
夏木繁沖她一笑“費醫生過來一定是想好了吧走,到我房間里坐坐。”
說罷,不由分說地領著費雪蘭往賓館里走去。
費雪蘭本就在搖擺不定的狀態,被夏木繁這一說,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步伐,走進賓館,來到她與馮曉玉住的標準間。
薈市公安局出差有費用控制要求,夏木繁這次全組出動,財務總管虞敬為了省錢選了間小賓館,一個雙人間,一個三人間,條件很一般。
夏木繁拖過來一把椅子“費醫生請坐。”
她與馮曉玉則坐在床邊。至于龔衛國他們三個,全都被夏木繁擋在門外,示意他們不要打擾。
夏木繁當然看出來了費雪蘭的猶豫,此時應該給她營造一個可以信任的、安全的氛圍。
費雪蘭看著眼前兩名年輕的女警,她們衣著樸素大方,態度溫和可親,仿佛以前讀書時期的大學室友一樣。
她囁嚅了半天,方才說了一句“我,我想和顧少歧說句話。”
夏木繁搖了搖頭“抱歉,顧法醫最近有個行業交流會議,封閉環境,你懂吧”這一回,夏木繁與費雪蘭對話沒有直呼顧少歧的名字,而是用上了“顧法醫”三個字。
法醫。
這個詞仿佛在黑與白之間劃下了一道界限,令費雪蘭沒有勇氣再繼續問下去。
夏木繁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可不敢讓顧法醫和費雪蘭直接對話。萬一費雪蘭哭哭啼啼要他原諒,顧法醫配合重案組的要求說了違心的話,恐怕他此生都過不去那道坎。
美人計什么的,還是悄悄進行的好。
費雪蘭再問“顧少歧他,真的能原諒我”
夏木繁微笑“很多事情,只是先做了,才知道結果會怎么,是不是”
費雪蘭還想繼續問,卻被夏木繁打斷“我的同事已經與京都警方取得聯系,約好與費立言見面的時間。今天你來,如果還沒有決斷,請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說罷,夏木繁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拉開門對站在門口的孫羨兵使了個眼色“師兄,等下我們要做什么”
孫羨兵秒懂“我們帶來了顧法醫的基因圖譜,申請加急dna檢測,只要拿到費立言的頭發或血液樣本,就能”
夏木繁轉頭看向費雪蘭“如果沒事,費醫生你可以走了。”
費雪蘭閉了閉眼,對費立言的恐懼壓倒了一切,她咽了一口口水,艱難無比地說“我,我來自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