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
謝春野按了按鼻梁“對,邱爽從她嘴里套出的話,背后其實藏著很多信息。寧思思的父親是極端食人信徒,他刊登重金求子的詐騙廣告,不是想騙錢,而是直接把游客騙去家里。我推測,女人先留著當媳婦,男人直接宰殺食用。”
這種極端信徒什么都做得出來,為了給地母娘娘獻上圣器,他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給她吃人肉,讓她保持無垢之身,才能制作出真正純凈的人面鼓結果寧思思不僅沒有死,反而化作了一股執念。
寧峰應該也沒想到,他女兒想要找回臉皮的執念居然這么強,在被他殺害之后,也能自己找出一條新的活路。
說到這里,謝春野有些感慨“執念,是一種威力不明、極為強大的存在,它們并不會隨意加害于無辜者,但碰見罪魁禍首時就不一定了。就像地鐵站的那個乘務員,她人不壞,只是喜歡用警棍給和尚開瓢而已。”
宋葬揉著太陽穴,臉色越來越白。
對于如此重口的話題,他似乎感到有些不堪重負,只勉強著輕聲接話“我明白了,思思是邪教受害者,應該站在地母信徒的對立面吧。”
“那當然。想象一下,在山路上遇到被殺害的女兒死而復生,四處游蕩找自己的臉,寧峰這畜生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怪不得當時我沒打通他的電話,可能他早就涼了,”謝春野頓了頓,忍不住皺眉罵道,“而且這畜生,死之前還要禍水東引,哄騙小姑娘去扒其他人的臉皮。”
宋葬點點頭“還好思思是個好孩子,她沒有主動傷害我們。”
寧思思沒吃過人肉,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同類相食。她身體無垢,心靈同樣無垢。
所以她的存在,對陰濕骯臟的地母使者來說是一種克制。
“嘶”
一陣吐氣聲打斷了宋葬的思緒。
宋葬低頭看向小蛇,它猩紅的豎瞳里溢出淡淡不屑,尾巴卻圈著宋葬越纏越緊,顯得很是不滿。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宋葬挑眉,刻意壓低聲音安撫道。
小蛇這才昂起下巴,滿意地扭了扭冰涼蛇身。
宋葬默默看著它扭來扭去,唇角悄然彎了起來。
雖然他并不需要被誰保護,但說點軟話哄它開心,也不是不行。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宋葬回頭對上了邱爽的視線。
“老弟,會打牌嗎思思睡著了,黎黎
手傷不想動,我倆斗地主三缺一。”
分明短裙沾著血,右手裹了繃帶,邱爽卻還是那幅沒心沒肺的開朗模樣。
宋葬怔了怔“應該會一點。”
“那就好,我實在不想呆在外面了,臭烘烘的,到處都是血腥味。”
邱爽一邊抱怨一邊牽著林文靜走進來,興沖沖拆開了一幅嶄新撲克。
乘務長也沒空,她還在忙著安撫游客。而機長似乎有點心理陰影,不太想靠近謝春野,他寧愿盤腿坐在駕駛室外,抱著消防斧看三人打牌。
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飛機上,再快也沒法瞬移,還真的只能打牌。
狹窄小房間擠滿了人,原本血糊糊的地板上鋪了好幾層毛毯,她們毫不介意地席地而坐。
莫名其妙就變得熱鬧起來。
宋葬有些哭笑不得“對三。”
“對五。”
“要不起,”邱爽瞥了眼門外,“哎文靜,你說可樂里那些安眠藥,到底是哪個大好人下的”
“對六。”
林文靜打出一對j,思索道“那個空姐什么都不知道,我猜是副機長。因為他有下藥的時間,離餐車近,接觸食物不會被懷疑,而且是牦牛使者殺死的一個人。”
聞言,謝春野側頭插話“有可能。他沒有死在時間回溯前,就是剛才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