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再多想,老實說李泰還有些失望,他倒是挺想跟李虎做個親戚的。李穆兄弟那里需要明碼標價,但對李虎可以半賣半送。
崔謙卻不像李泰這么輕松,仍是正色說道“阿磐既然來問,我倒覺得既然善惡未知,不如不見。隴西公久居京畿,不常典兵居外,你是臺府親信,既無故情可引,也無前程可系,敬而遠之則可。”
崔謙這么說不無道理,如果這件事真跟賀拔家兄弟倆有關,那就可以確定基本不是啥好事了。
那兄弟倆總
不至于好到要為李泰引見什么強援人脈,特別剛剛發生驪山莊園事,趙貴徒勞一場還搞得自己處境不安,也沒能傷害到李泰,那兄弟倆就更加不會跟李泰親近相處。
李泰如果僅僅只是安守臺府,的確不必理會李虎,可問題是他也不能一生老死于臺府,更不要說最近已經在謀求外事,該要面對的事情總要面對。
就算眼下拖延回避,但這份惡意卻不知何時會爆發。到時候影響到自己的正事,讓宇文泰見識到他只是一個嘴把式,執行能力卻不強,在其心目中的價值無疑會大大折扣。
他將自己的顧慮簡短一說,崔謙聽完后便也不再阻止,盧柔則說道“我與阿磐同往吧,若真事涉故太師,我們這些舊員也有置喙的余地。”
“這倒也不必,我知表兄關愛,但有的事情終須自己去面對。我既不是桀驁狂徒,也非膽怯懦夫,縱有邪情滋擾,安然待之。”
李泰雖然不失謹慎之想,但也從不逃避問題。對方真要刻意刁難的話,盧柔一起過去也區別不大,只是多陷其中一人。
“阿磐你臨事不慌,這很好。所去也非遠鄉,我先告士約一聲,你若時久不歸,親徒同去迎你咱們雖然不謂勢強,但也絕不是板上的魚肉”
崔謙抬手拍拍李泰肩膀,表示咱們也有人。
李泰聽到這話后不免暗嘆一聲,這話聽來雖然不卑不亢,但也不無自我安慰的意思。咱們真要足夠牛逼,何必因為一件小事憂慮諸多
說到底,有人有權才有尊嚴,抓住機會就要用盡啊
李虎的家宅距離崔家倒也不遠,都在長安城北皇城周邊,李泰離開大表哥家行不多久,便來到李虎宅門前。
他
他先著隨員將李虎邀請的書信和自己的名帖遞入門中,等候未久,便有兩人從門內行出,對李泰拱手道“主公在直渭南防城,請高平男入堂暫候,容某等走告主公。”
李泰聞言后便邁步行入,前堂坐定后,一名府中事員在席寒暄作陪,另有人出城通知城外兵城中的李虎。
李泰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天色將近傍晚時分,李虎才在親兵們簇擁下返回府邸。
李泰起身邁步行出,先作見禮并自我介紹,視線一轉便見到一名賀拔家的管事正站在李虎隨從當中,心中略有了然。
李虎正當中年,相貌倒也沒有什么特殊,給人一種忠厚之感,見到李泰后神態也不倨傲,只是點頭說道“本是傳書邀請,無奈事務纏身,有勞客人等候了,且先入堂。”
待入堂中各自坐定,李虎也無作寒暄,只對李泰說道“本不相識,冒昧邀請。高平男既已如此,我便有話直說。故太師在世時久養你處,讓他老景免于凄苦,我等故交也都感激。但他戶里并非無嗣,有的事情還是需要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