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大隋還是不夠了解啊。”
張云山緩緩抬頭,嘴角含血“縱然朝廷勢微,但底蘊尚在若是你愿意答應我,我保你蛟龍真血一滴”
“蛟龍之血,純陽之物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不用我多言”
純陽之物
十五號距今,還有最后八日
能不能抗住這一次的陰氣爆發,陳休不敢賭
他微微嘆了口氣,確實被拿捏住了。
這是自己無法拒絕的條件啊。
“我答應你但,我希望張總捕頭,你不是耍我”
陳休握住了令牌,于門前陡然開口。
張云山重咳一聲,拭去嘴邊的血跡,怪笑著道“你覺得,我有那么傻嗎去得罪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還是個武道天才”
陳休縱身上馬,手中韁繩一勒,去往邊郊的青竹坊。
天業府,自城門而入,穿過外城,便到往了內城。
三大坊市中長安坊多為幫派勢力混雜之地,最靠近外城;太平坊多為豪門官僚居所,最繁華;青竹坊則最靠近邊郊,商隊和游俠頗多。
同樣的,這里也是天業府大黑獄的所在
孤僻屹立于城角。
鋼鐵鑄就的閘門沾染著血跡。
陳休走入其中,閘門前后,似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昏暗的燈火中,腐爛、血清、污穢、屎尿、尸臭直沖鼻腔。
陳休下意識地按住了雁翎刀
“何方人氏,膽敢擅入黑獄”
陰暗中,一道細弱尖銳的聲音響起。
陳休抬頭間,只聞聲語不見人影。
雁翎刀出鞘間,閃耀的刀身映照出一道高挑人影。
清秀中透著幾分陰柔,一席白衣的柔美青年于側畔微微拱手。
干凈,秀麗,仿佛超然于此間陰森黑獄。
白衣如雪,貌美若女子。
“李大人,在下陳休,奉令而來”
看到此人的那一瞬間,陳休渾身莫名發寒,頗為鄭重地緩緩開口。
“陰風劍”李三,天業府大黑獄處刑官
傳聞中的,天業府第一高手
“休奉張總捕頭之調令,坐鎮大黑獄情況緊急,未曾通報,還請李大人理解”
陳休很是小心地開口,調令呈現于掌心,姿態擺的頗低。
這位“李大人”傳聞中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怪胎,性格孤異怪癖。
若非他實力強勁,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早就被判處死刑了。
“確實是張云山的手筆。”
李三淡淡點了點頭,隨手丟出一串鈴鐺之物。
腳步輕踮間,如鬼魅般消失于黑暗間。
動作之快,近乎肉眼難以捕捉
陳休接過,居然是上百串布滿斑駁的漆黑鑰匙。
“陳大人,這是各大牢房的鑰匙。按照常理,您需要每日早晚各巡邏牢房一次。“一旁的老獄卒頗為討好地道。
陳休微微點頭,提起了油燈。
偌個大黑獄四通八達,上百個牢房緊密相連。
角落處,有著盤旋而下的階梯。
黑石的階梯上,零零散散的血跡斑駁干涸。
縱如此,依舊能夠感受一股極致腥臭味自下及上。
行經此處時,老獄卒面色微變,小聲道“陳大人,咱們該繞路了、這下邊,是李大人的行刑所,尋常衙役是不允許靠近的”
陳休微微點頭。
鎮守大黑獄的前兩日,倒也頗為平靜。
陳休也樂得這份清閑,開始鉆研血刀經的上下兩卷。
第三日,午時。
“陳大人”
一聲急促的尋呼聲陡然響起。
黑衣獄卒迅步來到跟前,沉聲道“大人,出大事了”
“怎么了”
陳休神情淡漠,握住了雁翎刀。
“天鷹幫二公子元天放,在水牢內大打出手,甚至打死了好幾個弟兄。他,他們想要強行帶走水牢中的死刑犯”衙役的話語間有些惶恐,也有慍怒。
私放死囚,在大隋律法中,是死罪
“大人,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呵呵。
陳休冷笑一聲。
要我私放死囚,這明白著就是要我的命啊
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拿捏啊
陳休眼中,閃過一抹暴虐,低吼道
“傳我命令,調取十架神威弩,對準水牢”,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