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氣大得嚇人,女孩被捏痛,被提在空中,小腿下意識地蹬起來。
“姐姐姐姐”
她驚恐地喊著,試圖恢復桑陵的理智。
桑陵黑色的眼睛里,那點綠意更加明顯,仿佛在夜晚準備狩獵的孤狼。
她向女孩看過來,似乎隨時準備咬碎她的喉管。
在女孩驚恐的眼神下,她卻突然說
“別叫。”
桑陵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聲線很低,有著氣音。
“姐姐”
女孩呆滯了一下,“你恢復正常啦”
完全沒有。
桑陵覺得自己的整個大腦都快要燒起來了,在這個時候,弗洛伊德“自我、本我、超我”的精神分析理論變得異常地正確。
因為她確實感覺到,她的自我在漸漸消失,仿佛慢慢沉入巨大海洋里的一葉小船。
她提著女孩,幾乎是快步地小跑起來。
在她徹底喪失理智之前,她得先把這個女孩藏起來。
她提前看了一眼,那些蟲族似乎都莫名聚集到商場的另外一頭了,所以她沒有費什么功夫,
迅速地找到一家店,打手勢讓里面驚恐的人們迅速把堵在門口的家具挪開,將門打開一條縫。
她把孩子遞了進去,里面有人七手八腳地把女孩接了過去。
“謝謝。”她說,現在把門重新關好。”
“閣下”可里面躲避的人卻突然大著膽子說,“你也受傷了,你也進來躲一躲吧。”
這些店里都是普通的居民,此時正用一種純然擔心的神色望著她。
可是桑陵面對她們,心里卻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自我'在說“她們真好,她們在關心我。”
而'本我'在冷笑,“讓我進去不自量力的東西,我進去你們就死定了。”
桑陵眨了眨眼,說“不用了,謝謝。”
她迅速地離開,給那些居民把門重新封好的機會。
她已經完成為江云照打掩護的任務,現在她易感期爆發,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了。
她現在只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只有她一個人的地方,來熬過這段易感期。
可是自我的反應越來越微弱,屬于本我的、類似于野獸般的叫囂卻越來越強。
桑陵大步流星地跑著,現在電梯大多數停擺了,她只能找到一個拐角,迅速從樓梯間下去。
她要去地下,去人最少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哇哦。”
早見織發出一種夸張的、似乎是感動的聲音。
她早就讓人將商場的監控接入她的光腦,此刻光腦上正播放著桑陵如同迷途的、受傷的孤狼,正在兵荒馬亂的商場里倉皇地奔跑。
“是在想著去人少的一點的地方來獨自度過易感期、防止傷害到別人嗎”
早見織望著桑陵匆匆離開的背影,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在這種繁殖本能的支配下,還能想到要把小孩子藏好,還決定自我隔離”
她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嘆喂的,“還真是”
“令人感動。”
她露出一個笑容,撩了撩自己的長發,露出自己光潔的后頸,她是一個beta,那里沒有任何腺體。
可她卻說,“小可憐讓我來幫幫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