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楊廷和回到京城,對這部書的增改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劉健道“此事需要濟之你先堅定意見。”
這就是給王鏊施壓了。
行不行,你跟我們站在一道,我們內閣代表的是文官最高的權力代表,而你代表的則是修書的翰林院,我們一齊來說,這本書還有值得商榷的地方,跟皇帝提出要延期審查,難道皇帝會不給我們面子
王鏊面露苦笑。
果然上位之后沒好事王鏊突然就理解了當初程敏政所遇到的各種困難。
“如此也不齊備,修書之后,還是要去找秉寬談談。”劉健也改了對張周的稱呼,沒那么生分了,該當自己人還是當自己人吧,不當也不行了,隨便就能祭出大明會典全本的人,說不定下一步再整出什么來,關系鬧僵了可就不像現在這樣還能坐下來談判一下。
“誰去”梁儲問道。
旁邊的謝遷差點就想說,你去。
王鏊主動承攬此差事道“還是讓在下前去吧。我跟秉寬之間好歹有一層座主的關系,說起來我還從未單獨拜訪過他。”
內閣三人也能看得出王鏊在這件事上是備受煎熬的。
張周也從來沒單獨拜訪過王鏊,現在卻讓一個當座師的人,主動去拜會學生,說出去得多丟人
謝遷笑道“濟之啊,說起來,在秉寬尚未中狀元之前,我就去拜訪過他,還被他拒之門外呢,倒也沒什么。跟他好好談談,都是翰苑中人,有什么說不開的呢”
李東陽差點想去拉謝遷一把。
謝于喬啊,現在不是你出來貧嘴的時候,你這簡直是在往王濟之的傷口上撒鹽呢。
劉健道“濟之,此事就全托給你。事有所成,這道奏疏由內閣來寫。提請之事,毋須你多慮。”
意思是,你只負責去跟張周談。
把張周安撫住,讓張周同意延緩刊行,剩下的事我們內閣替翰林院來辦。
“馬上去信。”李東陽道,“急招介夫回京。”
王鏊還是乘坐官轎,親自前往張周府上拜會。
對王鏊來說,這一步走出來其實也沒多難,很多事他也早就想過,要跟張周說清楚,尤其他想知道,自己成為翰林學士這件事上,張周在背后扮演了什么角色。
等王鏊到來,還沒等投遞拜帖,張周就已親自迎出門來。
不因為別的,就在于孫上器認識王鏊家的轎子,當看到王鏊的轎子快到門口,他就趕緊去通知張周。
孫上器好歹也是錦衣衛出身,官場的規矩他是明白的,座師親自登門,學生如果不表現出足夠的禮數,對名聲是有極大影響的。
“王學士。”張周恭敬給王鏊行禮。
“秉寬”
王鏊歉意一笑。
張周畢恭畢敬把王鏊請進了院子,曾經的考官和考生,現在仍舊是上下級關系,但在朝中的地位和影響力王鏊自知沒法跟張周比。
而且這次王鏊也明白是上門“有事相求”。
張周請王鏊到了正堂,禮數什么都做足,問道“王學士有事,可以在翰林院時說明,或者通知學生一聲便可。”
王鏊道“秉寬,你也不必自謙,選你為解元,是你身負的才華,我只是為朝廷選仕。今日找你來,是有關會典的,今日陛下已將會典的全本,交由內閣,并以我和梁儲梁侍讀一起去翻閱過”
王鏊把當天的事大概一說,最后也直言不諱道,“內閣的意思,是等楊介夫回朝之后,會典由他來行精校之事,畢竟先前修書的事,都是由他來落實主筆之事。”
張周點頭會意道“修書之事并不在朝夕,要等楊侍講回朝,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
“只是什么”王鏊以為張周要推辭。
張周嘆道“莪只怕楊侍講在家鄉,會有什么事耽擱,一年半載回不來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