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見刀鋒逼近,閃著令人心悸的白光,想著今日怕是要葬身于此,心有不甘地閉上眼。
提刀之人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裝聾作啞,原本只是嚇唬作勢,現在倒真是恨恨地使出幾分力氣要去捅他。
眼見那刀尖就要扎進肉里,只聽叮的一聲,有重物擊打在刀身上。
“誰”
“你小爺我”張志足尖點在枝杈上飛縱而來,一腳把那人連刀一起踢飛,又上前去扶倒地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見獲救有望,忙閃身躲在張志身后。
幾個打手七手八腳把提刀的同伙扶了起來,幾人對著張志怒目相向,“你是何人敢插手我們老爺的事”
張志眉頭皺了皺。他們和主子一行人,自京城來到此處,隱藏行蹤,處處低調,并不想摻合到別人的糾紛里面。不管誰對誰錯,都不想引人注目。
扭頭看了那漢子一眼。
那中年漢子似乎察覺到張志不愿多管閑事,急得都快哭了,雙手合掌對著張志連連哀求。
張志一時又心軟,“有事找官府,私下用刑只怕是不妥。”
“我們就是”那人話還未說完,被同伙一扯,話又吞了回去。
對著張志打量一眼,雖對他方才那一腳有些忌憚,但見他只有一人,又兇狠地說道“勸你閑事少管。”說著幾人便對著張志和那人圍了上來。
張志也擺了架勢,“我也不想管閑事。只是剛好看見了。”
見張志好話歹話聽不進去,一副管定閑事的樣子,提刀男子磨了磨牙,手一揚,“上”
幾人便朝張志撲了過來。
“小心”中年漢子急得提醒。張志把他往旁邊一撥,迎了上去。雙方很快就打到一起。
結果林子里又飛身來了兩人。原是趙廣淵見張志去得太久,又命兩人前來查看。
張志見之大喜,“快來幫忙”
來的兩人也沒空細問,見對方五六人戰張志一人,便也加入了進去。憑張志的功夫對方不是他的對手,但自己人被圍,見了便不能袖手旁觀。
很快,那幾人就被張志三人壓著打。
“你們等著”那幾人摞下話,又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中年漢子,便飛也地逃了。
“我們等著。”張志對著幾人的背影回了一句,也沒去追。帶著那個中年漢子回到趙廣淵身邊。
“多謝諸命救命之恩。”
趙廣淵淡淡地點了點頭,見他沒有說因何緣故被人追殺,便也沒問。本就萍水相逢,正要揮手讓他離開。
結果,那人倒是猶豫了。
一直拿眼神來回地打量趙廣淵,張志等人,目光又落在那十幾匹高頭大馬身上。
趙廣淵也不說話,任他打量,也不逐他。張志說追他的人可能是官府的人,這人也不知是什么人,竟被官府的人追殺。
怕是惹的事不小。
那人猶豫著,兩手捏了松,松了又捏緊,目光糾結。
趙廣淵煞有興致地看著他,結果,沒讓趙廣淵失望,那人果真如他所料,開口求他了。
那人撲通一聲跪在趙廣淵面前,“求貴人救命”
“你惹的似乎是官府的人。”趙廣淵淡淡開口。
那人一驚,他還未開口,這位貴人就知道他惹到了官府的人
果然,他看人的目光沒錯這些人就是他的貴人而且眼前這人提到官府,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要么他有倚仗,要么他本身就位高權重
“求貴人救命”那人這回實實在在地給趙廣淵磕了一個頭,很響的那種。
“小人叫柳時遇,臨兆渚頭縣人”
渚頭縣人柳時遇,家中開著一間磚窯,規模中等,生意不好不差,但因還兼做采石生意,開春后接到縣衙的一筆大訂單,縣里挖渠修壩,直接把他家的磚石都給訂了。
這還不夠,全家人拉上親家,拉上親戚,又找了數十個工人,日夜不停地燒官府要的磚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