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志歐尼,你在想什么呢”
第二天的舞蹈課上,申留真發現向來優秀的黃禮志頻頻走神,為此還挨了不少來自老師的批評。
下了課,她就拎著一瓶水和這個歐尼一起縮到了一個角落里,因為兩個人的實力強,練習的時間比較長,所以也沒有其他人敢湊過來。
即使她們只是一群十幾歲的孩子,但是森嚴的等級文化還是讓大家彼此之間分出了三六九等。
年紀大、能力強的往往能在練習室里有更高的地位。
“我在想oa。”
雖然昨天黃禮志也只叫了一聲oa,不過申留真明顯知道這個稱呼指代的人是誰。
“歐尼,你不會真的覺得那個家伙能夠改變吧”申留真還記得一年前的某一天,明遠也說來看妹妹,黃禮志當時高興地拉著自己跑出去,結果迎來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拿錢”。
第二天,這個歐尼的眼睛都是紅腫的。
當時她就對明遠沒什么好感,那是什么哥哥,分明就是一個惡劣的混蛋。
何況又不是親哥哥。
“留真吶,你有沒有覺得,oa昨天很不一樣。”
黃禮志晚上的時候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那份拌飯,讓她想到了小時候的口感,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的被明遠培養起來的口味。
小時候,她最喜歡跟在那個oa的屁股后面跑,甚至就連換尿布的事情都有過。
明遠一家人是華夏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到全州定居,那時候黃禮志還太小了,根本不記事,等到稍大一點,她就只記得鄰居的oa總是住在自己的家。
自己很喜歡那個oa陪著自己玩兒,也很喜歡家里多出了一個人。
再大一點,五歲的小姑娘已經隱約明白什么叫做沒有父母了,因為她的父母在國外打工,一年也未必能回家一次,除了爺爺,家里就只有自己和哥哥兩個人。
那時候的黃禮志固執地認為明遠就是自己的親哥哥。
八歲那年,小小的孩子生了一場大病,流感引起的肺炎嵴髓炎加敗血癥,全州的醫院一度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在她的爸爸媽媽趕回來之前,是還在上高中的明遠來回奔波,陪著她上了去首爾的救護車。
女孩永遠都不會忘記在那段昏暗的時光里,一睜眼就能看見趴在床邊打瞌睡的oa有多安心。
“好像是有點不一樣。”
作為黃禮志在公司里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申留真當然知道她的這段經歷,這也是為什么她昨天沒有直接上去用手里的包包掄明遠的原因。
那個家伙昨晚干干凈斯斯文文的樣子還聽令她驚訝的。
只不過她的小腦袋瓜怎么都想不通,如果那個混蛋有禮志歐尼說的那么好,為什么又會變成那副樣子呢
“我也不知道,oa上大學以后,我們大多數時間就只能電話聯系了,等到我來到首爾,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黃禮志也很委屈,她也弄不清楚明遠為什么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改在全州的時候的習慣,每天都和一群看起來就不像好東西的人混在一起,而且還變得喜歡喝酒,女孩很討厭那股味道。
對自己也是愛答不理,態度很冷澹,一開始還會給零花錢,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漸漸開始和她要錢,每個月的練習生津貼基本都給了那個oa。
那時候的黃禮志對明遠還沒有特別失望,不過一而再,再而三,多熱乎的心也會慢慢變涼的,她最后一次幫助那個oa就是找那個房塔屋的時候。
那時候,女孩看見明遠住在那種地方甚至也不怎么心疼了。
“歐尼,你說他這次會不會又是想騙你”
申留真努力開動著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畢竟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生這么大的轉變。
“可是,oa騙我沒什么用啊。”黃禮志歪著頭想了想,又找不到什么理由來解釋明遠為什么還要騙自己,要錢,自己本來都扔給他了,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