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覺醒教會。
紅獲教會。
永恒之母教會。
瓦圖拉教會。
百年的血宴戰爭,已經讓我對四教大失所望。
百年內斗,已經讓帝國徹底崩潰,我們……已經失去了對有央的統治,人民也視我們為仇寇。
這群利欲熏心的家伙……,他們已經忘記了欲肉的剝離之道真正的含義。
疾病被他們所崇敬,剝離之道變成剔除弱者、凈化群眾的……
欲肉已經墮入魔道!
我必須重新尋回六統領,我必須重新修復欲肉之榮光!」
在奧特拉瓦短暫卻閃耀的生命軌跡中,他已經致力于尋找六統領,修復欲肉譜系的道路上。
他見證了欲肉帝國的崩潰與最后的瘋狂,帝國把山嶺鑿空為血池,把戰犯溶入墻體作磷光燈柱,蟲群在穹頂飛旋,赤霧日夜不散。
舊史稱那段時期為——“肉與星輝共舞的血肉黃昏”。
在好幾次的周轉后,他來到了狄瓦,參與了狄瓦流亡欲肉派系的祭祀團的奴役解法運動中,他在這段時間,找到了六統領的訊息。
有一個地名,成為他命運的終點——卡利亞克拉洞窟。
一座坐落于黑海邊的咽喉之地。
「一群狄瓦士兵兇神惡煞地守在這兒,那陣仗大得離譜,不僅如此,單單這一個月里我就已經瞥見了六七狄瓦樹人過來,源源不斷地給這個聚居地送來奴隸。
難道說這地方也許藏著什么礦山,他們讓這群奴隸在里面一直挖礦挖到死為止?
在我干掉了所有看守以后,這村子已經荒廢掉了。
我發現那些奴隸實際上是被帶去了地下,送進一個錯綜復雜的大洞穴里面。
不過很快我們就發現這兒沒有什么礦藏,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褻瀆神明的地下廟宇,奴隸們被強迫著在里面參與一種繁復的祭儀!
在我冒險闖入洞穴途中,我觀察到狄瓦女祭司在把奴隸扔進一片無形的虛空里頭,我從未見過那樣的東西。到了洞穴的中心,我發現里面有著一片比剛才還要大上許多的虛無,一動不動地把那些營養不良的奴隸團團圍住,他們受人使喚,一刻不停地在那里吹著長笛。
有一個吹笛人難免精疲力竭,癱倒在地,于是他立即就被人拖離了現場,由另一條倒霉的生靈來接替他的位置。
此等荒謬絕倫之情景,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纏斗片刻之后,我將那些狄瓦女祭司囚禁在了關押奴隸的圍欄里面。剛剛重獲自由的奴隸們大都逃離了此地,但也有一些留下來宣誓效忠于我。
雖然我不愿承認,但我打斷的那儀式似乎并沒有我心目中那樣愚不可及。
今早我注意到主洞穴外邊的那無形黑影已開始蔓延,幾乎橫斷了我們離開此地的路徑!
當暗影驀地朝她襲來之時,我的一名顧問未能及時閃躲,下一秒她便沒了蹤影。
這儀式給狄瓦女祭司帶來的愉悅可謂無窮無盡,而且它似乎還能遏住那片虛空的長勢,即便只是一會兒的工夫。當我開始將祭司們一個接一個投入那吞噬萬物的虛空之時,她們那瘋狂的笑聲才告一段落。
這樣的行為盡管也許太過沖動,卻為我爭取到了想出解決方案所需的時間。」
奧特拉瓦記錄過奴隸的哭喊,記錄過自己第一次見到黑球背后星眼之門的恐懼。
它被窺視,也看到了那無邊深淵之后的真相。
那不是狄瓦祭祀的召喚物,不是某種“次等神只”。
它是六大統領之一的投影,是【祂覆蓋的無垠】借由某次獻祭在物質界形成的臨界投影點。
“……音樂,是它的枷鎖。”
「黑色的光球,我得以一窺它那巋然不動的漆黑帷幕背后的模樣,那一刻我試著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做不到:我越是拼命掙扎,那道界限便越發曖昧模糊。
起初它像是一道門徑,通往那浩渺的宇宙太虛,那兒空無一物,唯有杳杳星光點綴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