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說回來,不去為官做宰,他又能去干什么呢?”
“一事不為就終老臨泉,畢竟不符合一個士子的本來意愿。”
“劉長卿一生為官,仕途有挫跌,有暢意,算不上得志,但也不算很落寞。”
“他的詩歌成就遠大于他的政治作為,尤其身為中唐詩人,沒落神傷的時代之氣對他影響似乎并不深遠。”
“倒是常在詩中表現出盛唐詩歌的氣象和韻味,他對自己高看一眼,甚至自譽為五言長城。”
“如今看起來,似乎并不顯得狂妄自大。”
李清照:最自負的詩人劉長卿,落款從不加姓氏。
劉長卿家居洛陽,因官終隨州刺史,世稱劉隨州。
出生農民之家,劉長卿從小便刻苦學習。
20歲時開始參加科考,十余年間,屢戰屢敗。
將劉長卿一生歸為悲劇,說他的詩中充滿愁思。
但不同時期的愁苦又不同,第一層便是多年困于考場的科舉不第之愁。
32歲時,劉長卿終于中進士了。
所謂十年磨一劍,可期望在官場大干一場的劉長卿,剛一仰頭,就與歷史的巨輪撞個滿懷。
劉長卿的第二層愁思,便是時局動蕩中的官途坎坷之怨。
天寶年間,安祿山攻破長安,剛中進士的劉長卿遇亂避江南。
在江南,劉長卿先擔任長洲縣尉,又為海鹽縣令。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還未燒起來,就被手下人舉報,被誣以貪污錢糧鋃鐺入獄。
幸運的是,幾個月后,肅宗收復兩京,大赦天下。
劉長卿赦免出獄,被貶至廣東蠻荒之地,政治生命幾乎可說是宣告結束。
監牢的悲哀,被貶的酸楚,劉長卿只能以作詩抒發愁悶。
彼時的他是復雜的,一邊感嘆時運不濟,一邊又渴望再被任用一展抱負。
在去廣東途中,劉長卿遇到了從夜郎折返的李白,短暫的相逢為劉長卿帶來一絲慰藉。
廣東兩年后,劉長卿遇赦北歸,被朝廷安排在浙西任上。
五年后任滿,被調回京,之后入淮南幕府,過了一段相對平穩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長,大歷九年,年近半百的劉長卿因為得罪郭子儀的女婿吳仲孺。
再次被人誣告貪污,涉貪金額二十萬貫,金額巨大,依律當斬。
幸好朝廷派去的監察御史苗伾救了他,最終被判罰去睦州任司馬。
司馬,從來便是閑職,此時劉長卿對官場的起伏已然看淡。
可劉長卿顯然并不甘心,兩段冤情,足足十六年,占據一半仕宦生涯。
劉長卿的第三層愁,便是逐臣無用之苦。
56歲的劉長卿時來運轉,出任隨州刺史,四品官員,掌權一方。
可偏偏沒過幾年,淮西節度使李希烈割據稱王,與唐王朝軍隊在湖北一帶激戰。
隨州被叛臣李希烈攻占,劉長卿逃到江東避難,在淮南節度使杜亞的幕府中打雜。
此后的幾年里,他一直待在揚州,直至病故。
漂泊半生,蒙冤十余年,卻依然沒有個善終,劉長卿的第四層愁則是碌碌無為之痛。
晚年的劉長卿回首一生,詩歌中自然帶上了一種蕭疏、冷落、憂傷的情調。
他收起了鋒芒,在山水之中忘卻人間苦患,不斷創作出大量的山水之作。
灰暗冷漠的色調,清空幽寂的氣質,輕淡虛凈的性態,是劉長卿筆下的顯著風貌。
回過頭來,再看劉長卿的詩,半生零落漂泊為仕途所累。
或許,埋藏在劉長卿心中最深處的執著,來自于對故土的懷念。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