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隱隱摸到了我們的底牌,知道我們的爆發力度,為防止對手更多更強,才會有結盟、合作,作為分化、收買——畢竟,如果不做隊友,那就是對手了。”
“甚至,他還暗中準備了種種后手,覺得能制衡我們,拖我們的后腿……”
屠夫淡笑。
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啊!
“相似的花,血脈繁衍,就是為葬主所準備,克制、瓦解……若非葬主走出了一條非凡的路,化相克為相生,說不得真的被他給按下去了。”
屠夫搖頭,“至于我,也不算安穩……那邪祖所行之路,所走之道,越殺越強,這滿滿的惡意,都不帶遮掩的。”
“可惜,先有邪祖失控,后有葬主突破……魔帝棋差半招啊,唉!”
他感嘆著,當年的帶頭大哥是真的猛,不過若非如此,也坐不到帶頭大哥的位置上不是?
“真的棋差半招嗎?”
終帝卻失笑,“乾坤未定,還是莫談勝負……”
……
“我是誰?”
一道意念在沉墜,永無止境的沉墜。
它本是渾噩的,失去了自我,陷入永寂中。
但卻有一瞬間覺醒,在這片黑暗中復蘇、清醒。
可是,它忘卻了一切,懵懵懂懂,宛若新生的赤子嬰兒。
這是一處莫名之地,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虛無、冷寂,像是所有世界都走向了終點,又回歸了原初。
只有它自己,是唯一的光,很黯淡,處在這里的邊緣地。
邊緣……這是一種很難言的感覺,因為這里區分不了時間,把握不了空間,又怎么說邊緣與否呢?
但是,這團光卻莫名的知道,它在“邊緣”,且還在向著“中心”前進!
是前進,或許也可以說是墜落。
越是前進,越是墜落,它這團光就越是明亮,從黯淡而璀璨。
這很奇妙,像是有一只推手在‘推動’它,又像是在前方有什么在“拽”它,幫助它在這無前無后,無因無果,一切手段都不起作用的地方前進。
它有一種模糊的預感,一旦抵達“中心”,它將實現某種可怕的蛻變,超越一切!
這種感覺讓它渴望,因為那是發自生命本能的追求。
但是,也莫名的讓它……惶恐?
因為,那似乎會讓它失去什么,或許是失去所有?
進入這里,已經讓它遺忘了對自己感知之外的一切,而若是進入“中心”?那可能連“自己”都不復存在了,成為了一種不可言說、至高無上的道象!
不過……這又如何呢?
光在迷茫中寧靜,它思考著,思索著,覺得……似乎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它此刻便如一張白紙,本就是空,本就是無,又何須在意什么失去?
只有執著,才有了執念,才會在意失去,才會放不下,不能純粹。
世間修者,常常自勉——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