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我一度認為,這位道德天王便是荒天帝所化。”葉凡說道,“因為他有這實力,也與我有著大因果。”
“最初時,我登上九龍拉棺,便得了他的傳承、傳法,這本就是滔天的因果!”
“以此因果為媒介,什么時候他跑過來苦我一下,我都沒有什么好說的。”
“這個判斷,直到真正的荒天帝在九天十地中跳出,以身為祭,橫擊十大始祖為止。”
“那時,人們才知曉,荒天帝不是道德天王,道德天王也不是荒天帝。”
“而現在,這個答案更清晰了……若道德天王就是荒,難不成還自滅滿門?”
葉凡平靜而語,“這便很有趣了……一個遍數世間強者都對不上,又能混在魔道中興風作浪的絕世天王,演繹花粉帝的法,又與我作對,滅荒之道統,被姜魔祖認可接納……”
他的眸子瞇起,點點滴滴的線索被串聯起來,話音戛然而止,神色若有所思。
“你想到了什么?”黑皇與段德同時看去。
“或許,這不是一個當世的生靈。”葉凡低沉道,“于是,黑皇你不了解,就……合情合理了。”
“我也好,荒也罷,嚴格來說,都曾經算是三世銅棺主人的……繼承者?”
“大差不差。”
“我們曾承襲祂的容顏,掌握祂的玄法,他化自在,大夢萬古,借此成就蓋世修為。”
“更不要說花粉帝了,其進化路淵源所在,更是三世銅棺主人所喜愛的觀賞之花。”
“道德天王與我們先后扯上關系,與其說是和我們過不去,不如說與那位三世銅棺主人過不去!”
葉凡語出驚人,洞悉到什么,于蛛絲馬跡中捕捉到冥冥中的某種痕跡。
盡管那位道德天王隱藏的很深,仿佛是深不可測的深淵黑洞,吞噬一切,無法看透。
但是,語言會欺騙人,相貌也能變化萬千,可所作所為是鐵證如山!
——不要看一個人怎么說,要看他是怎么做的!
先后遭到其“毒手”的,都曾與三世銅棺的主人有關,是其道統的繼承者!
“而魔祖……我的那位姜皇兄,如今世人皆知,他并非當世的生靈,曾為超世之光,自舊世穿越而來。”
葉凡一嘆,“如此一來,我便有了個猜測……”
“道德天王,非當世的生靈,而是舊世之存在!”
“所以,會被魔道所聘請,又會與我們這些繼承過三世銅棺主人道與法的生靈過不去……”
“因為,那曾經就是對三世銅棺主人的抗爭者,為所在的世間而戰,為所守護的眾生而戰,直到在不甘中敗亡,舉世成空,葬在虛無中。”
葉凡猜測著,聽得段德與黑皇一愣一愣的——你說的好有道理!
“不是,舊世不是都死絕了嗎?難道除了魔祖,還有什么人也逃了出來?”大黑狗叫道。
“逃……不一定逃了出來。”
葉凡搖頭,“但,不要忘記了……如那些霸主所推測,姜魔祖曾超脫,凌駕在祭道之上。”
“哪怕他最終為魔帝做嫁衣,一身道果成全魔帝,如我成就了大夢仙尊。”
“但,在他最鼎盛輝煌的時刻里,依然有許多事情是能做到的……”
葉凡沉聲道,“如設計出子母河水的最終方案,為世間孕育子嗣做好鋪墊……”
“能以世間為母體孕育子嗣,這等不可思議之事都能落實,那自隕落的舊世中拉扯出最驚艷的人杰,在當世的舞臺上來拼搏、爭殺出超脫的希望,最終向三世銅棺的主人揮刀,清算所有的恩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