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祖,你不要意氣用事……”
魔祖的輕語在回響,張嘴便是回旋鏢,打在了邪祖的身上。
“何必執著?何必留戀?”
“既然到了你我這般境界,還看不開所謂的真實與虛幻嗎?”
“我們認為真,那便是真;我們認為假,那便是假……”
“何必非要執著回到那特殊的節點呢?”
“若是能放下,哪怕整個世間都歸墟,也能在心中映照往事,延續過往,就此長眠,在心中的世間徜徉漫游無數年……”
“若是放不下,哪怕整個世間都回到你所想要的那個節點,真實不虛,你的內心依舊會動搖,會困頓,最終瘋魔,縱然死去了也會揭棺而起,不得安寧……”
魔祖處在半瘋中,卻瘋的很理智,擊中邪祖最敏感的點。
邪祖再不語,只是在一味的演化,與魔祖對抗!
這一刻,攻守易形!
在此前,邪祖痛擊現世,將守護一方的無始、狠人、石昊打的潰不成軍。
而這一次,魔祖痛擊起源,將整個世間都扼殺在誕生之時,便輪到邪祖去守護祂的世間了!
最荒誕莫過于他們各自的組成……邪祖非邪祖,而是三世銅棺主人一道因緣所駕馭的人形機甲,本為葉凡,是現世的天帝,最終親手覆滅現世。
魔祖也非全然是魔祖,祂奪唯一道而降世,本為天外客,是卑鄙的外鄉人,曾經針對唯一道留下手段,切割分裂,變成特別的形狀,最終在這一戰成為祂的載體機甲,卻向著唯一道的誕生和起源揮刀,進行毀滅!
兩個都不正常的生靈,開了一把病友局,進行最本質性的對決,最強領域的碰撞,一個在開辟,一個在毀滅,決高下,論生死!
但,魔祖駕馭唯一道自毀,無異于在自斬、在自殺,邪祖卻在阻止祂!
一瞬間而已,唯一道的起源,便不知道生滅了多少次,在自斬與修復中輪回。
如此輪回中,漸漸的有神秘光澤在泛起,在涌動。
轟!
魔祖進一步自斬,這一斬,斬出了可怕的變化,唯一道的底蘊,在兩尊至強恐怖的生靈不斷毀滅與開辟的角力中生出了變數,在激烈的反抗、爆發!
第一次,無需邪祖去大夢萬古,開辟延續,它便在自主的復蘇,魔祖的自毀都不行了,宛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一次的再收割后,它主動的變強了!
打破了過去的極限,脫離既定的范疇,是反抗,像反噬,出現了擴張,超越了昔日所能輻射的邊際,席卷向曾經不可觀測的地界!
“嗯?”
三世銅棺的主人愣怔了,這一刻有了一種莫名的既視感……
像啊!
太像了!
就像是祂當年超脫時候的情況!
只不過在那時,情況是反過來的。
當初,祂與缺損的唯一大道進行道之對決,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種極致的境界,可與圓滿的唯一道媲美了!
某種莫名的涅槃在開啟,讓祂心驚肉跳,感覺自己的道果在生出神秘的變化,仿佛要蛻變成唯一道那般的狀態,一種道性將主導自身,從此之后失去生靈的感情,大公忘我,超然在上,如天地意志,冷漠平等的看待一切。
祂不愿如此,只好瘋狂的對自己開刀,不斷的斬掉自己的本源,斬掉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