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魔祖,談笑間將葉凡底褲的顏色都扒了出來。
其欲行不可思議之舉,證無上之道,不能辜負了“邪祖”的名號,證明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或許,這也是唯有葉凡才能做到的偉業,因為他曾經走過的路,開創的法,成就了他鮮明的特性。
正如三世銅棺的主人,他曾經有過應激哈氣的祭道行為,于是踏出了輪回的路,導致了后來的一切。
又如姜逸飛這位域外魔祖,本是置身世外卻降臨此方天地,不被束縛,于是有肆意抽象。
葉凡,邪祖,同樣有著在自己人生崛起經歷上刻骨銘心的回憶,塑造了他鮮明獨特的道路。
金丹法,輪回路……他與三世銅棺的主人都在輪回之上有所成就,但認真說來,相比起銅棺主的一步到位,輪回天降,他卻是在無數的磨礪與苦難中一點一點開拓出來的!
最初時,不過是四個字——吐故納新!
或許在一開始,葉凡沒有想那么多,完全是為了應對所處的危險環境,在數不盡的劫數前頑強掙扎。
他需要最頑強的生命力,最強大的適應力,只要不能殺死他的,都會讓他更強大……同樣的招數,同樣的對手,將他打殘一次就了不起了,下一次他就有了抗性,能夠最大程度的減弱傷害……
吐故,納新——這是兩個步驟,剝離損傷的、落后的、無用的物質,吸收有益的、嶄新的各種菁華。
以此為基礎,開辟了一條修行的道路,是為金丹法的總綱所在,塑造了至強的體魄,傲視古今,沒有任何一門修行法能夠與之并肩。
行走在這條進化路上的修士,但凡能有所成就,肉身都可以說是萬劫難滅又充滿變數生機,讓對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強大又不固步自封,不朽又不死板僵硬,包容陰陽剛柔,在平凡中尋覓偉大……葉凡在凡人中見證“道”的超然,無所不容,最終成就了自己的路。
這種根本理念的影響,并不止于他超脫之前。
即使持續到今天,依舊還在發力,是葉凡解決問題的一種思維定式。
——肉身能有吐故納新,新陳代謝……靈魂自我呢?
也當有“生老病死”的過程,肯定時光歲月帶去的磨損!
“……在以前,靈魂的領域是輪回路的自留地,是碰都不能碰的禁區。”
姜逸飛自時光盡頭走來,站在了女帝的身畔,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儼然吃夠了大瓜的模樣,“哪怕出了問題,也只能堵著,一點一點的積累下去,直到最后堵不住了,徹底炸開,驚天動地。”
“肉身,靈魂,壽命……只能在死板的規則下運行,缺少靈活的變數。”
“有的人,至死時仍是一顆赤子之心,一點自我純凈無瑕,縱然身在紅塵中,卻仿佛超然在外……奈何肉身壽命有限,不得不往輪回之中走上一遭,過早的結束了生命。”
“有的人,豁達非凡,心胸寬廣,包容宇內無所束縛,看淡了生死,時光也不能改其心志……他的身軀雖然敗給了歲月,但他的心沒有,依舊年輕,卻也只能接受命運。”
“也有的人,曾在人道的領域中蓋世無敵,一世獨尊,可在晚年時,心境蒙塵,憂懼生死……他們找到了瞞天過海的方法,能騙過天地,偷渡時光,讓自己茍延殘喘的活下去,但是他們在這么做的那一刻,一顆本心就已經死去了!”
“不該死的人死了,該死的人卻茍延殘喘在世間……壽命、自我的矛盾,于我們的小葉道友看來,是到了改變的時候。”
“他要討論靈魂與自我的問題,做出跨越時代的改變,令之不再是單純的光明與黑暗,不再只是要么花粉粒子漫天飛舞、要么詭異不祥喧囂世間……”
“他要大聲的告訴整個世間,靈魂也會老朽,自我也會死去……”
姜逸飛微笑,“某種意義上,他也算是站在了我的肩膀上吧。”
“在以前,歲月成河,時光連綿不斷,人只有一生一世,于壽命終結時蓋棺定論……于是,只是花粉粒子的閃耀倒也足夠了。”
“如今,我切開了時光,斬斷了永恒,每一個剎那,每一個瞬間,都彌足珍貴,都有了存在的意義……也便有了正視的資格。”
“同樣,時代的洪流也是關鍵,一個個無比驚艷的人杰,為求超脫所折騰出來的狠活,影響了這個世間,影響了無盡眾生,有了更多延續自我的方法,輪回規則下的壽命束縛不再是不可動搖的存在……”
“世人有更多偷天換日的手段,死而不僵,逃脫輪回的制裁,另類的活在他人的心中、身體中……”
姜逸飛一臉的感慨,仿佛為這個世風日下的時代而惆悵。
這引來身旁女帝的驚詫——
不是!你還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指點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