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想起來要下毒,實在是在冥土,壓根用不上尸毒,陽氣更好用,更簡單,用武器的時候,尸毒用起來更麻煩,還得給武器淬毒。
但此刻這里的環境,暫時恢復到曾經的樣子,尸毒就有用了。
眼看一個個騎士,接連倒地,最后撲騰了兩下,就再也沒動靜,一個個倒在地上,化作枯骨,最后被風一吹,枯骨也崩碎成齏粉,隨風飄散。
原地只有一群戰馬,茫然不安的站在原地,此刻溫言駕著戰馬走來,座下戰馬嘶鳴了一聲,那些戰馬便一起向著遠處奔去,也不回城池了。
城池之中,蛇冠教主,陰冷的眼睛,似乎能看到城外的戰斗結果。
派出的精銳騎士,不被陽氣碾壓了之后,竟然還是被對方單人單騎給團滅了,他有些無法理解。
因為他所在的時代,整個神州王朝里,武者壓根都還沒有統一的叫法,更多的是軍中拼殺技巧,沒什么特別精妙的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干脆利落,怎么簡單粗暴的殺敵。
大部分情況,都還是打熬身軀的階段,而道門所謂的丹道之流,那時候都還沒出現。
以神通、道法為尊,武者跟道士和尚們都不是一個賽道的。
而單靠個人勇武,一騎當百的猛將,的確是有,但那幾乎都是天生神力,勇武非常,至少體型就不是溫言這樣看起來精瘦的。
那時候沖鋒陷陣的猛將,就沒有精瘦的,戰斗的時候也不是以陽氣為主,而是以肉身力量為主。
蛇冠教主,以他固有的見識,無法理解溫言為何這么猛,為何吐口口水,竟然都有可怕的劇毒。
更不理解,為什么溫言這么強的陽氣,肯定是活人,為什么還出現在這種地方。
但是他知道,肯定不能任由溫言殺進城池里,不然的話,溫言這種勇猛的家伙,必然能殺到他面前。
蛇冠教主呼喝著城中恢復到生前樣子的教徒,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來到祭壇四周,一個個狂熱的教徒,高聲喊著回歸圣火,死在祭壇上。
鮮血不斷的匯聚,蛇冠教主回頭看了一眼,高塔上的圣火,燃燒的愈發激烈,火舌瘋狂的搖曳著,沖出高塔,在半空中搖擺。
還是時間太短了,這里的資源太過于匱乏,根本無法壯大圣火。
必須速戰速決,一口氣解決,不然的話,圣火的力量,堅持不了多久。
蛇冠教主面沉似水,站在祭壇上,雙手握著插在祭壇中心的權杖,他的雙手上,有鮮血不斷的淌出,流入到祭壇里。
伴隨著邪異的不知名語言吟誦的咒文,城中所有的教徒,都跪伏在地,一起跟著吟誦咒文。
邪異的力量,化作一圈圈波紋,不斷的向著周圍擴散,每擴散一圈,城外便發生一次變化。
草地上的青草,飛速的枯萎,又飛速的長出新的,一枯一榮,如同歲月流轉。
飛速的變化了數十次之后,一切都忽然定格了下來。
溫言抬起頭,原本這里還能看到的蔚藍天空,消失不見了。
天空中化作了昏黃色,空氣里充斥著不祥的氣息,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降臨。
大地都在微微顫動著。
溫言回過頭,向后方望去,只見后方,沙塵暴如同一面接天連地的巨墻,從后方向著他這邊飛速推進。
那沙塵暴里,甚至還有驚雷在不斷閃耀,轟隆隆的轟鳴聲,伴隨著難以言喻的可怕壓力,讓溫言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隨著沙塵暴飛速靠近,大地震顫的越來越激烈。
溫言正要策馬狂奔,先逃走的時候,他忽然愣住了。
那接天連地的沙塵暴巨墻,不斷的翻滾之中,隱約有一抹鮮艷的紅色,在那里出現。
溫言的坐在馬背上遙望,微微瞇著眼睛,試圖看的更真切一點。
幾個呼吸之后,他就看清楚了。
那是一個身穿一襲血紅色的長衣,頭戴鳳冠,面帶紅紗的女人。
她的身后,長裙飄飄,絲帶隨風飄舞,赤腳落下,腳下便有黃沙托著,迎接著她的腳步,托著她一步一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