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在榻間踱步,說道“我不敢自比君子,但我卻能以信待人。凡大小之事,不敢言善,卻敢言問心無愧。”
“故淮南王雖好,但卻不可為之。知其不可為而不為,是為人之常情爾”
霍峻自有野心,若非穿越初期時局難以自立,他早就自立為主。然有野心歸有野心,霍峻卻也是有底線之人。
人以信待之,他則以信報之。縱有坑人之時,他也會尋求雙贏之法,或是盡量保全對方的利益,以求心安理得。
今劉備不曾辜負他,他豈能辜負劉備
至于今后是否會發生韓、白之舊事,便要看君主的作為了。
蓋或眾人皆以為郭子儀是溫善、玲瓏之人,殊不知郭子儀有讓唐皇不敢動他的資本。
“都督所言,是為君子之道也”蔣濟稱贊說道。
頓了頓,蔣濟問道“既都督不為所動,不知欲以為何待蔣干”
霍峻負手背腰,說道“子通可有見解”
捋著胡須,蔣濟說道“今蔣干奉曹操之命潛入合肥,欲離間君臣之情,其已犯大忌,需以其死,明都督之坦蕩之心。將其人頭與淮南王璽、曹操表封文書,遣人送至武漢。”
“蔣干為君同宗,又為同鄉之人,今為使者,忍心殺之”
霍峻看向蔣濟,問道“君若不忍,可送至武漢。以大王仁德信之行,蔣干言語諂媚之下,當能保全一命”
“不然”
蔣濟搖了搖頭,說道“蔣干舌辯之士,是否為死間尚不可知。留其性命無助于都督。今取其性命,借其頭顱,死者不能復生,縱為死間亦為無用。”
“至于同鄉、同宗,兩軍交戰,各為其主。自其暗入合肥時起,當知其有性命之危。”
這番話一出,讓霍峻愈發依仗或信任蔣濟,暗道“子通當不可負,今后當令其顯貴爾”
思慮間,蔣濟強調說道“蓋都督接見蔣干,為消都督嫌疑,當擇正旦賀禮,親送至武漢,以明都督之心意,釋大王心間之顧忌,讓外人難以流言間之。”
霍峻停下腳步,問道“江淮之中多是北府之舊吏,尋常人不能為之。唯士元可執王璽、敵使、表文入武漢,以示我坦蕩之心。”
江淮副都督的作用,此刻完完全全的展示出來。無江淮副都督在,就無見證人,難以讓中樞相信。
尋常北府文武在向中樞匯報時,且不說言語真實性如何。在中樞的人心中,北府文武為霍峻所說的話就會打折扣。
或許唯有代表劉備的江淮副都督,在向上級匯報時才能讓他們相信言語的真實度。
政治從來不是你自己相信,而是要讓別人相信你。
且政治是個嚴肅的話題,或是認為霍峻可玩詐降之策,但莫忘霍峻可是南漢二號人物,可非尋常郡守或將領。一旦普通將士不知深淺,受霍峻進位淮南王傳播的影響,彼時霍峻不想降也要降。
“龐副督入武漢,都督于后入之。以濟以為或可讓士載隨行,以示都督之心。”蔣濟說道。
霍峻沉吟少許,說道“士載所著淮南論將成,可令其隨行入武漢,將淮南論上呈于大王。”
隨著蔣干拜會霍峻,已非謠言那么簡單,霍峻還是需親自走一趟武漢。讓霍范隨龐統入武漢,多是幫霍峻打前站。
“勞煩承淵走一趟,取蔣干首級,以免生變”霍峻吩咐道。
“諾”
是夜,霍峻與蔣、丁二人談了許久,直到黎明之時,方才離去。然出書屋時,霍峻卻特意拿走淮南王璽,準備暗自盤玩一宿。當不了淮南王,欣賞下王璽也是可以的。
上榻休息時,霍峻卻將大喬弄醒了,恍恍惚惚間,迎來了腥風汗雨。
這一夜,寒風凜冽之下,總有一只貓在屋內叫著淮南王。
清晨起來時,大喬將那淮南王璽洗了又洗,用開水燙了好幾遍,聞了又聞,方才讓人送與龐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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