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大漢連年北伐,取得不少戰果,但不少吳越籍貫的官吏,他們心中依舊傾向偏安。不是因為他們害怕曹魏,而是單純覺得北伐中原,恢復漢室,這一目標太過遙遠。
關興心領神會,領著鮮于輔退下,說道“貴使奔波勞累,想必腹中饑餓,請隨在下用膳”
見鮮于輔退縮,霍峻眼神一凜,摸著小胡子則是不語。
待鮮于輔出殿,朝中諸臣互相交頭接耳,言語聲嘈雜,顯然他們對鮮于輔提出南北分治的建議各有不同想法。
或有南土官吏附和張昭的意見,提出自己見解說道。
劉禪瞥了眼霍、葛二人,見二者各有所思,客套說道“天無二日,國無二王,此為天數之理。然百姓為兵戈所累,天下生靈涂炭,朕亦有所不忍。今君所言南北分治之語,容朕與諸君三思。”
而且即便他們傾向北伐,就一定能打下中原嗎
一旦戰爭開始,必定勞民傷財。若是兵敗,其影響的范圍將是十幾萬戶的百姓生計,同時也會影響到他們自己的利益。
“陛下,大司馬。自先帝起兵以來,與曹氏征戰二十余載,百姓多喪亡,故輕剽者入險峻,結黨惡州郡;虛竭者避逃隱家戶,不愿為國所用。”
今領導者劉備去世,南漢朝廷雖然穩固下來,但其人心是否歸附,需要打個問號
當然有求和、保守派,亦有強硬派。
趙云持笏板起身,沉聲說道“陛下,大司馬。國賊是為曹氏,曹操殺后害帝,屠殺忠良。我大漢與其勢不兩立,豈能畏一時之難,而與賊約分天下今當平西土,早圖河南,還與舊都。”
“今若應曹丕之所言,與其約分天下,則人心思安,卒欲卸甲耕作。而后欲再北伐中原,則恐終身無望。望陛下聽納賢言,不可善動。大司馬、丞相明勢善斷,知其大弊。”
趙云所經之事太多了,他非常清楚一旦與曹魏簽訂南北分治的協議,今后欲起兵北伐就會困難重重。
一旦將士們卸甲歸鄉,指望他們再與曹魏搏殺,怕大部分人都沒這想法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香嗎
何必再拾起武器,北伐曹魏
而且趙云還提到一個關乎大漢致命性問題,即南漢與曹魏在政治上注定不能合一。
曹魏受東漢禪讓,而南漢是因曹魏篡位而所建立起。一旦漢與魏正兒八經簽訂議和盟約,其就意味著南漢自身喪失了政權部分的合法性。
在趙云起身后,徐庶隨之而起,拱手說道“先帝終生力圖北伐,今豈能因其亡,而與賊約分天下”
頓了頓,徐庶看向張昭,說道“張公忍退之語,雖有利眼下之形勢,然從長遠而觀之,則當有損國體。且曹丕為何今遣使求盟,分治南北此不正謂曹丕畏我軍,故而與趁我國力弱之際,以為示好。”
張昭瞥了徐庶,淡淡說道“昔高祖與項羽戰于鴻溝,而后高祖反約襲之,方得天下。當下可從舊事,暫忍一時,而后起兵戰之。兩國相爭,當攘內而后安外,不可爭一時之急,而壞國家大事。”
見眾人分說未定,劉禪看向霍、葛二人,問道“不知大司馬,丞相二公以為如何”
諸葛亮起身出列,沉聲說道“陛下,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我漢室雖處南土,但襲承兩漢之后,實為正統之國祚。賊盜竊神器,妄居中原,今豈能貪圖偏安,而與敵約分天下”
“今國雖大喪,西土騷亂。但忠貞之士,不亡先帝之恩,忠奉國事。且南土粗安,縱不與曹氏約和,有大司馬鎮中樞,賊寇不足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