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既沒,鎮國公主深居秦宮,不出。
如此一年之時間轉瞬即逝。惠質宮中,白止看著坐于宮苑之中的公主夏,不禁輕嘆。
自從嬴駟薨了之后,公主夏便沒有笑過了,畢竟是她的公父,心中悲傷只能睹物思人。
看著惠質宮中的一切,似乎她也看到了自己曾經和自己公父一同生活的景象,讓她沉湎其中。
曾經,秦王嬴蕩多次前來,希冀鎮國公主能夠再次出秦宮,統帥陷陣營,為國征戰。
就在白止剛想出口之時,突然宮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卻見是秦王嬴蕩再次前來。
看著秦王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模樣,頗為滑稽。但是白止知道,在外面,秦王威嚴,怎么可能會露出如此不穩重的模樣
或許也只有在這惠質宮才會如此了。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公主夏轉頭看向宮門的方向,看到是秦王嬴蕩,當即起身,恭敬行禮。
“哎哎哎,阿姊,我說了多少次,在這惠質宮之外,我是秦國國君,而在這惠質宮之內,那我就是阿姊的弟弟了”
“可不能如此”
秦王嬴蕩看到公主夏如此,當即說道,臉上帶著無奈之色。
“禮不可廢”
公主夏搖頭,不愿如此。不過又看到嬴蕩臉上的孺慕表情,讓她心中一頓,自知嬴蕩是真心實意拿自己當阿姊,于是也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道
“王上之意,我心中自然知曉。不過你已是秦王,秦國之國君,在外萬萬不可如此,否則有失國君威嚴”
聽到公主夏教導的聲音,嬴蕩感覺似乎一瞬間回到了少年時期,臉上帶著回憶之色,隨后又勸解道
“阿姊,父王已薨一載有余,弟心中知曉阿姊心中悲戚,不過父王曾與我說過,生老病死,乃天地至理,不必強求”
說到此處,嬴蕩突然話音一轉,又說到了朝堂之事,“一年前,魏國使者曾提魏王有意與秦結秦晉之好,愿迎娶阿姊入魏”
說到此處,嬴蕩停頓片刻,然后悄悄地看向公主夏,似乎是在看公主夏的反應。
卻引來了公主夏的一個白眼,這讓嬴蕩嘿嘿一笑,道“自然,我必然拒絕了”
“唉”
看到嬴蕩已然為秦王一載,但仍不穩重,這讓公主夏甚是無奈。
“我之事你切勿擔憂”
然而公主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嬴蕩再次說道“如今阿姊之陷陣營已被秦將白起所掌。此人勇武非常,且多有謀略,我愿重用之”
“其為秦將,汝為秦王。”
公主夏如此道。
“”
嬴蕩又沉默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道“我聽聞這白起有意阿姊”
“嗯”
在公主夏的銳利目光中,身為秦王的嬴蕩敗退。
良久,公主夏才語重心長地道“公父封我為鎮國公主,位高權重,且是你新登秦王位之時,故而,我選擇深居秦宮,只愿不阻你新政,也可不讓他人利用。”
聽到公主夏突然如此道,嬴蕩心中更為感動,沉默許久,才緩聲道“阿姊永遠是我的阿姊,我知阿姊之志,哪里會介意其他正如公伯之于父王”
“如今我雖為秦王,于朝中乃為孤家寡人,故而,想請阿姊助之”
“我聽聞王上立丞相,公伯為右丞相,且有稷,雖年幼,仍為助力,數年之后,正如公伯之于父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