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出往北走,有鹽澤攔路,不過在茫茫鹽澤之中,卻有一大島,島上有人,傳說有二首”
剛剛從長安城回來的白止便聽到了這么一句話,再看一旁聽的如此認真的張騫,心中不禁想道
“聽著,如此像是山海經”
但是張騫卻深信不疑,甚至于,在羊皮之上,細細記載、描述。
自從從大月氏返回之后,張騫回去的路上便不再急促,頗有幾分游山玩水之意。
看似如此,其實他在仔細觀察旅途之中的山川草木,并且記載下來。
待聽完牧民講述完畢,天色也黑了下來,寒風吹入帳篷之中,冷冽刺骨。
張騫在床上躺下,一豆燈光猶如黑暗之中的太陽,照耀著狹小的房間。
心中則在想著回去之后的情形。
“神鳥,此次我無功而返,陛下會不會怪罪”
即使是張騫,心中也不禁有些擔憂。
“不會”
白止毫不猶豫的說道。畢竟有自己這個神鳥在,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為難張騫。
不過,白止又道“你最近不是在收集西域之地形,如此,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西域之地,大漢之兵終究是要踏足,有了地圖,會節省許多事情。
張騫自然知道神鳥的話是什么意思,其實,他一路規劃地圖,也是因為此。
更不必說此次出使大月氏無功而返,只有用這種方法來挽回自己之過。
自己無功而返,在張騫看來,便是過錯
“騫曾答應陛下,必然會成功出使大月氏,使大月氏同意與大漢結盟,如今未成,便是騫之過”
“此乃非人之過,你不必多憂”
白止勸解道。
接下來,張騫并沒有沿著原路返回,而是選擇從西域之南而過,但是,南方為高原,且是羌人之地,更為艱險。
羌人,與匈奴同,皆敵視大漢,對大漢邊境多有劫掠,不過只是不甚匈奴罷了
此次張騫選擇經過羌人之地,不單單是為了繪畫地圖,更是為了打探羌人動態。
“你們是何人”
在高原之地行走將近一個月,張騫氣喘吁吁,整個人表現出呼吸艱難之態。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騎,身著不同于大漢、匈奴之服飾,正一臉警惕的看著張騫兩人。
張騫和堂邑父對視一眼,直接道“我們乃是西域之人”
“西域之人”
只見那名羌人一臉懷疑的看著張騫兩人,不過他面容年輕,顯然并無經驗,聽到張騫兩人的話后,卻直接相信了。
然而,他卻看到了張騫身旁的踏雪,頓時眼前一亮,然后指點張騫,命令道“將你身后的白馬獻上來”
西域之人,弱小,時常被匈奴和羌人所欺壓,故而,此時眼前的羌人才如此蔑視張騫兩人。
也算是真正相信張騫的確是西域人了。
聞言,兩人一愣,而張騫卻無動作,身后踏雪,是神鳥所賜,怎能給予羌人
然而就在這時,在張騫兩人疑惑的目光之中,踏雪卻主動上前,然后緩緩走向前方的羌人。
羌人見此,頓時哈哈大笑,目光盯著逐漸靠近的踏雪,臉上露出了貪婪之色。
“當真是一匹好馬”
“西域之人,不配擁有此寶馬”
羌人贊嘆,隨即欲打馬上前,但是讓他驚訝的是,自己胯下的馬竟然不敢向前,似乎是在畏懼前方的白馬。
這讓年輕羌人更加興奮,也不顧張騫兩人就在面前,當即下馬,快速向白馬走去。
他的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未曾想,只是出來逛一逛,就遇到了一匹寶馬
當真是幸運的一天
年輕羌人心中激動,如此想著,同時,大步向白馬走去,然而,就在他即將靠近踏雪之時,面前的踏雪突然轉身,兩條后腿突然跳起。
在張騫兩人的目光中,踏雪突然轉身尥蹶子,馬蹄狠狠地踹到年輕羌人的胸膛上,年輕羌人猶如飛石一般,快速飛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現場極為安靜,唯有呼嘯的寒風吹拂,吹過兩人的發絲。
張騫與堂邑父震驚的看著踏雪,未曾想過踏雪竟然如此智慧、強壯
一瞬間,張騫便想到了神鳥所言,踏雪神異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體會踏雪的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