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和欽對此是真的上心“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造實驗儀器。”
李諭笑道“就算是不能,也可以試著商量。”
虞和欽說“要是能到學到手藝最好,以后還是自己造更舒心。”
“那敢情好,上海這么大的市場,絕對會很有銷路,”李諭說,“不過要真想學點先進的工藝,去國外深造更好。”
工廠可不負責教,而且現在學徒制又有門檻,所以真想學制造,還是得去學校。
“我正有去日本留學的打算,不僅是學玻璃的制作,更主要還是要學一下最新的化學理論,”虞和欽說,“還有,幾天前我在看剛從國外買回來的一本化學書時,突然發現門捷列夫先生的化學周期表后提到是你啟發他做出了新的周期表。”
李諭說“你的資訊還蠻快。”
鐘觀光也說道“當時我們還以為是有重名的,但門捷列夫先生著重提到了是來自中國的李諭。”
虞和欽說“我一直敬仰他老人家,真沒想到李諭先生竟然已經見過他本人,還能幫助他的研究工作。”
李諭笑道“不過是突發奇想罷了,主要的工作門捷列夫教授已經完成。”
“那也很不簡單”虞和欽嘆道,“哎,我的知識還是太落后,想要趕超,看來出國深造是必然,我也聽過不少人去了日本讀書。”
“那就去吧,”李諭說,“現在日本的大學雖然還比不上歐美,也已經達到了正常水平。”
虞和欽道“能去日本學一學確實不錯,正好我也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從一個窮國發展起來。”
虞和欽此后會到日本的帝國大學化學科學習,話說他回國后還被清廷頒發了格物致知科進士、翰林院檢討。
李諭與他們又聊了一會兒,他們對李諭的科研成果相當感興趣,畢竟也一直在自學科學,只不過李諭的東西都是比較高深的,目前是看得云里霧里稀里湖涂。
李諭和他們講了一下學這些東西要具備的數理知識,聽得他們已經是驚呼不可思議。
李諭待了大半天,留下電報聯系的方式后才離開。
現在謝煜希有的是錢,他們下榻在了上海匯中飯店,也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和平飯店。
這地方視野真是太好了,而且伙食相當不錯,只不過還沒有達到改建后和平飯店的富麗堂皇程度。
這天早上,李諭還在吃飯,蔡元培就與另一人找了過來。
反正現在租界不大,找到他很容易。
蔡元培說“李諭先生,這位是馬相伯神父,聽聞你再次抵滬,定要來見見。”
李諭飯還沒吃完,連忙站起來說“馬神父,久仰久仰”
馬相伯已經六十多歲,說道“上次就想見你,可惜你走得太快。”
這位馬相伯就是復旦大學的創始人。
既然叫他神父,也就是說他信奉基督教。
歐美傳教士在中國的傳教整體上堪稱失敗,作為正宗基督教,信眾以及號召力甚至比不上洪秀全的“拜上帝會”。也真是醉了。
但歐美傳教士再失敗,花了這么多年,總歸是有點效果。
馬相伯的父母就是虔誠的基督徒,所以馬相伯剛生下來就接受了洗禮,長大后還拿到了神學博士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