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支持說“李諭先生領導的科學社非常有先進性,現在寫科普文章最好的就是他們。”
胡適說“我們也全部采用了白話文和新式標點”
辜鴻銘又打斷了胡適“又是白話文、新式標點按照白話文,你都不該叫胡適之,應該叫往哪走。還有,今天我當著你的面,必須為文言文說一句好話,如果家里來電報,說你父親死了,叫你趕快回家奔喪,白話文多啰唆;如換成文言文,只需四個字,父亡速歸。”
胡適立馬反駁“如今印刷技術興盛,再惜墨如金已經沒有必要,讓更多人看懂才最急迫。”
辜鴻銘繼續冷嘲熱諷“白話文藝術含量太低,你寫的那首新詩叫什么來著,黃蝴蝶對吧嘿嘿,寫得真是好以后干脆就尊稱你為黃蝴蝶了。”
胡適新詩水平確實不咋地,被說得臉色有些發紅。
蔡元培適時地制止兩人的爭吵“行了行了過不了幾天,有兩位英國的學者會抵達京城,一位是哲學家與數學家羅素先生,他是應當初與李諭的承諾而來。另一位是文學家毛姆先生。”
辜鴻銘說“正好一文一理。”
這兩位知名度都不低,算是比歷史上早來一年。羅素介紹好幾次了,毛姆就是寫了月亮與六便士的作家。
蔡元培說“他們會訪問北大,諸位到時一起迎接。”
胡適答應說“沒有問題。”
辜鴻銘卻突然問道“他們會說中文嗎”
李諭說“肯定不會,羅素先生倒是想學中文。”
辜鴻銘說“那么胡適之教授可以不去了。”
“為什么不讓我去”胡適問。
辜鴻銘笑道“你的英文實在不地道,對方又正好是英國人。”
胡適說“我留學七年,英文怎么就不地道了”
辜鴻銘說“留學七年哈哈,那你學會的全是英國下等人的發音。”
李諭看著有點好笑,兩人在新文化運動中這種爭論還有很多,互不相讓。
蔡元培起身說“差不多了,咱們趕緊回學校,落下這么多課,大家要抓點緊。”
幾天后,羅素和毛姆抵達京城,他們已經在上海、杭州、蘇州、長沙轉了一大圈。
羅素此前因為反戰被關了半年,出獄后精氣神還不錯。
簡短寒暄過后,羅素環顧四周說“非常漂亮的校園,我喜歡這樣的傳統建筑。”
蔡元培說“這里曾經是一座公主府。”
“原來是這樣,美極了”羅素說,“最近在中國的路程,讓我更加深入了解了這個古老的國度,中國人的性格與精神也讓我十分喜歡,記得游覽西湖時,幾名轎夫抬著我在崎嶇的山路中穿行,雖然辛苦,他們卻有說有笑似乎沒有憂愁。”
李諭說“那不見得是好事,如今中國轟轟烈烈的新文化運動,要去除的就是這種習慣于人吃人的性格。”
羅素吸了口煙斗“你說的有點哲理。”
后來迅哥也對這件事深深不以為然“羅素在西湖見轎夫含笑,便贊美中國人,則也許有別的意思罷。”
隨后,羅素就在北大做了名為“哲學問題”的講座。
他一共講了五場,包括“心之分析”“物之分析”“數理邏輯”“社會結構學”等。
但可能是因為演講內容太專業化和技術化,羅素的演講并沒有像杜威一樣引起太大反響。以致許多學術界人士都覺得,羅素的思想并未被中國新知識分子所接受,也未對中國產生深遠影響。
甚至還因為他的一些觀點引起了一些爭議。比如羅素對中國未來的一些建議,他覺得有兩件事必須挑明第一,將西方文化全盤照搬到中國并不合適;第二,中國以往的文化也不適合于當時的需要,應當進行徹底改造。
羅素希望中國人既不要盲從西方文明,也不要原封不動地沿襲中國固有傳統。他相信將來中國一定能像過去一樣,對世界文明作出特殊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