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的隊列步伐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所有士兵步調一致,隨著鼓聲前進。哪怕地面有些凹凸不平,他們也能快速適應,隨時調整。
老李頭看著哈哈大笑,他身邊的老員外則低聲說道:“這兵……,是怎么練出來的?比我們的……。”
“老師慎言。”年輕的學生忽然打斷道,還特意朝正看得樂呵的老李頭瞄了眼。他繼續說道:“‘革命軍’練兵應該有其竅門,只是不為外人所知而已。”
倒是老李頭是真興奮,聞言就插嘴樂道:“誒……,其實沒啥竅門。我們在復州也練這個。每個農莊都要抽調青壯后生連這種隊列。無非就是喊著‘一二一’的走路而已,練久了自然就會,只是我們沒人家走的好。”
老員外和他學生頓時側目,都搞不清身邊這老李頭究竟還知道些啥?
三個方陣進入演武場后便站立停步。這一站竟然就是一個小時,紋絲不動。所有士兵就好像樹樁一般,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化,全都直勾勾的看著前方,渾身汗濕也不在乎。
圍觀的百姓看不出這發傻似的站立有什么特別,現場的噪音逐漸增大,紛紛議論這到底是干啥?有人看過上午的一場,也說這些士兵出場后就這般站著,搞不懂這是為何?
老員外和他學生看得眉頭緊皺卻不發一聲,倒是老李頭見這些士兵如此站立竟然主動解釋道:“這是站軍姿哩。我們鄉間練民兵也是如此,卻不會站這么久。頂多站個兩刻鐘意思意思就好了。我聽說大帥的近衛隊里有時一站就是半天,站到當兵的暈倒為止。”
老員外對此真的是無法言語。他所見過的軍隊雖然也講究立陣之后‘不動如山’,可頂多是要求見敵不潰,人員不慌而已。眼前這三個方陣卻是不說話不亂動,連眼睛都好像不眨——這完全沒有可比性嘛。
站了一個小時,隨著一聲號響,三個方陣的士兵同聲大喝,仿佛冬眠的兇獸突然蘇醒。緊跟著又有一隊騎兵殺入演武場,連帶還有馬車拖曳的火炮出現。隨著這些威風凜凜的胸甲騎兵繞場數圈,現場的氣氛逐步走高。等到兩門看著就厲害的重炮亮相,人群更是歡聲雷動。
老李頭也沒看過這兩個兵種,而老員外和他學生也都把目光盯緊了這騎兵和炮兵,顯然對他們的關注度要遠高于步兵。
演武場三面有觀眾。一面讓開,一兩千米內都無人。看熱鬧的百姓中就有人興奮的傳消息——要開炮了,要開炮了,上午那一場就開炮了。那炮打出來可厲害了。都捂上耳朵,瞪大眼睛看呀。千萬別眨眼,一眨眼就沒了。
隨著這一聲聲的呼喊,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