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植物,有何稀奇。
綠蘿,就是里昂不是一個好殺手的最好證據。
綠蘿,代表著弱者,代表著需要保護和照顧的人,代表著里昂曾經無法保護的愛情。
其實,里昂很想去愛一個人,保護她,照顧她,呵護她。如果那個人不出現,那就只好用一盆綠蘿來填補這段空虛。瑪蒂爾達正宛如那盆生機盎然的綠蘿,填補他受過傷的心。
旋轉的樓梯,棕黑色透著古樸凝重而又壓抑的氣息。一步一步沿著樓梯向上,旋轉、旋轉,隨著樓梯的旋轉而迷失,旋轉的盡頭,是一個精靈般的女孩在靜靜等候。不羈的抽著香煙,假裝成熟的搭話。開始,往往就是在不經意間。
明知以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招惹那群連瘋狗也不如的惡警。可是,在面對瑪蒂爾達一聲一聲的哀求時,他再冷的心也開始融化。門打開,里昂迎進瑪蒂爾達,給她一個避風港,同時也給了自己孤單的心一個救贖的機會。
于是,這個精靈般成熟而又幼稚的女孩便倔強的扎在里昂的生活中,再也不肯離開。她倔強的要他幫弟弟報仇,倔強的要他教她“清理”,倔強的要他愛她、在乎她,倔強的改造著他的生活。
理智告訴里昂,殺手不可以有感情。他必須殺了她。但,他的心已經動搖。他的生活不再僅僅只有殺人和那盆綠蘿了。他真的愛她,他可以為了她只身勇闖警察局,為了她只身應對百十特工。他至死仍不忘替瑪蒂爾報仇,把自己葬送在一聲轟鳴里。
他的愛是那么的深邃。十幾歲精靈般的女孩,三四十歲的冷漠男子;隨時可以聽到主的召喚的天使,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不論哪一點,都是不可跨越的鴻溝。他只能把這段無法擱置的愛藏在心底。表面卻不斷拒絕她。直到最后一刻,才敢對她說;“瑪蒂爾達,我愛你。”也只有在這時,這句話才可能變成送小瑪蒂爾達重返人間的船票,而不是葬送她人生的導火索。
這世上,有沒有那么一個人,可以像里昂一樣,為你敞開一扇門,可以給你一個避風港。有沒有那么一個人,可以那樣深邃和隱忍的愛著你,默默地保護著你,忍受你的倔強,愛你卻又拒絕你。
在這部電影中,到處是冷漠、罪惡。里昂因為殺手的職業和文化的不融合而游離于主流文化和群落生活之外。該片通過故事情節的塑造以及細節的精雕細刻,向觀眾展現了里昂細膩而孤獨的內心世界。
第一場戲,觀眾還沒看清我們的男主角長得什么樣子,就在一場激烈的槍戰中為他神出鬼沒、身手敏捷的形象所傾倒。而當里昂第一次正面出現在觀眾眼前時,氣氛突轉。
單簧管奏出凄涼的音樂,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無力疲倦地洗澡、獨坐桌邊喝著牛奶、精心的熨燙衣服、擦拭花葉,最后守著手槍獨自坐在黑暗的角落中睡去。這整個過程隨著音樂節奏緩慢而平靜地進行著,立刻將里昂的孤獨凸現出來。而他與一盆無根植物之間的一種難以割舍的關系一再出現在銀幕上,甚至在面臨死亡時他先要保護的是花而不是他自己,這就在殺手的冷漠中透出一絲溫情,這似乎也注定了這一點點溫情將成為他毀滅的根源。
里昂是一個偷渡來這里的亞裔,不懂英語又不識字,被逼無奈只能靠作殺手來維持自己的生活,這種血腥的謀生狀態與他獨自一人在影院中看老電影《雨中曲》時露出的善良、憨厚的笑容形成了沖擊性的對比。
與我們在大多數影片中所建立的冷峻、狡黠、殘忍的殺手形象大相徑庭,里昂在生活中幾近笨拙的步態、說話時游移的目光和與瑪蒂爾達形成鮮明對比的不善言辭、笨嘴拙舌……這些都一步步在觀眾心目里塑造了一個最終為正義而戰的、與觀眾有接近性的悲劇英雄。
里昂是注定孤獨的,他用冷漠對待這個世界的冷漠,用殘酷反擊這個世界的殘酷,但內心所隱藏的善良、溫柔成了他的致命傷。他唯一信任的湯尼最終背叛了他,而瑪蒂爾達正是他惹上殺身之禍的根源,在這個世界里,友情和愛情反而成了毀滅性因素。
女主角瑪蒂爾達是這個畸形世界的產物。她生長在一個關系復雜沒有溫情的家庭中,父親是毒販子,繼母和同父異母姐姐與瑪蒂爾達可以說沒什么感情可言,除了也是同父異母的四歲的小弟弟,這個家實在沒什么可留戀的。這種家庭環境造成了她叛逆的性格,成為了一名問題兒童,逃學、吸煙、過于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