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狐襲、世家公子模樣的賀平賣相著實不錯,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相貌也透著一份儒雅的風氣,屬于那種見面第一眼就能讓人心生好感的容貌。
其實,賀平現在的外貌,又與歲安城的賀家大少爺有些細微的差異,這是用易容技巧稍微修飾后的結果,除了極為親近之人,外人斷然不會把他與歲安城的賀平聯系在一起。
“公子客氣了,”
青衫客抱拳一揖,肅然開口:“我們這一行婦孺眾多,日頭也不早了,入夜后這條路多有野獸,還有山匪為患,我們只是希望能夠借幾匹馬,好一并同行,馬車就不必了。”
這人貌似是官府的差人,他的態度還是比較誠懇,只是希望賀平這支車隊能夠借出幾只備用的馬匹。像是這種長途跋涉,隊伍里的馱馬騾子都有幾匹空出來備用的,青衫客只希望能借幾匹,好借助馬匹的腳力,跟上這支車隊。
“無妨。”
他擺了擺手。
“這馬車內并無他人,你這一行都是家眷,乘上馬車上豈不是便利許多至于我本人,巧的是馬車也坐倦了,正好騎馬吹吹風。”
賀主擺出主人家的態度,只消招呼一下,祁白衣連忙牽來一匹馬,他就自行騎了上去。
青衫客苦笑一聲,對方盛情邀約,仿佛是沒想過會被拒絕,而他又豈容輕率失禮,這人再次抱拳揖道。
“盛情難卻,在下只能先行謝過。”
“無需客氣。”
賀平手持著馬鞭,笑道:“諸位請吧”
青衫客也不再推辭,就將身邊的兩個年輕的女眷,還有三個孩子送上了馬車,他自己請祁白衣再牽來一匹馬,動作俐落的翻身跨上馬鞍。
車隊再次行進起來,賀平呵呵一笑,拉著韁繩,與這個青衫客并轡而行。
“在下姓米,單名一個良字,請問閣下貴姓。”
賀平報出的一個新名字來,他稱自己是“米良”,不是為了戲弄青衫客,而是他新獲得的身份,就是這個米良。
“區區賤名,貴猶何來”青衫客客氣氣地回復:“在下姓何,名中衡,是本地人士,今日帶著家眷出了縣城,來這里是祭拜一位亡友,不想中途馬車壞了,只能勞煩公子了。”
“路邊相逢,也是有緣,何兄不用這么客氣。”
賀平淡然一笑,不緊不慢道:“我觀何兄儀表堂堂,氣度不凡,應該是公門中人,不知道小弟猜得對也不對”
“這個”
青衫客何中衡摸了摸臉,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賀平。
“米公子是如何猜出來的”
賀平對他微微一笑。
“何兄的翹頭薄底快靴我在云臺縣的縣衙捕快腳上時常看到,料想是同一種款式。”
何中衡看了看自己的腳上的皂鞋,不禁摸了摸臉,也笑了起來。
接下來,兩人繼續聊的十分投緣,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