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處之下,顏良對陸嚴河已然非常了解。
他敏銳地察覺到陸嚴河今天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
顏良回頭對李治百說“陸嚴河今天有些不對勁。”
李治百“怎么不對勁了”
“不知道,看著有點精神不濟。”
“累著了吧。”李治百說,“每天都在上課,也是辛苦。”
顏良“感覺不像是上課累著了。”
這時,陸嚴河扔完垃圾過來了。
顏良沒有再說。
他留著虛掩的門,走到客廳,小聲問李治百“他舅舅來過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他”
“告訴唄,還能瞞著啊。”李治百說,“不過得好好跟他說一下,讓他可千萬不要心軟。”
顏良點頭。
這時,陸嚴河進來了。
“老陸”李治百喊。
陸嚴河走過去,看到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臉上都有些欲言又止,猜到他們想要說什么。
“我在樓下碰到我舅舅了,他剛才來過了是吧”
陸嚴河主動說出了這件事。
“他還在樓下”李治百一聽,馬上跳了起來,“這狗東西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現在走了。”陸嚴河說,“多謝你們啊,幫我趕走了他。”
“謝什么,老子最煩這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治百說,“有事的時候消失不見,來占便宜倒是積極得很。”
陸嚴河笑了笑。
“唉,其實我也沒有多不開心,可心里面堵得慌。”
“這不挺正常的。”顏良拍拍他的肩膀,說“遇到這種親戚,誰心里都堵得慌,不過,我們幫你罵回去了。”
“我也把話都說明白了,不想跟他們虛與委蛇。”陸嚴河說,“只是今天見到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之前存在于記憶之中,但很少專門想起來的記憶。
這一年來,陸嚴河一直都在想,自己要怎么做,要怎么才能夠在未來過得好。
可人不止有現在和未來,還有過去。
一個不幸福的過去,是債,要還,還得心不甘情不愿,可無法說不還就不還。
陸嚴河說“我不怕他們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但是我不想這件事一直纏繞在我身上,擺脫不了,做什么都被它掣肘。”
“那就快刀斬亂麻。”李治百說,“大不了就是割斷關系嘛。”
“你說得簡單。”顏良白了李治百一眼,“親緣關系永遠是最麻煩的,老陸要是沒處理好,真的會有人覺得他白眼狼、冷血的。”
李治百“管這么多的,本來就不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歡。”
“可他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的事業,未必受得了這樣的折騰。”顏良說,“還是要跟梓妍姐說,請她幫你處理,真的,這種事情最煩了,我一個表哥,就因為有一個吃喝嫖賭的爹,搞得他工作都換了好幾輪,拖累就是拖累,哪怕錯不在你身上,但麻煩是因為你造成的,別人就覺得你是拖累。”
顏良悲觀的話令陸嚴河心中咯噔,也讓李治百沉默了。
陸嚴河一個晚上就想清楚了這件事,決定第二天去跟陳梓妍當面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