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來自于真正地被人踩到腳底下,跟想象一萬次的那種假想式感受截然不同。
陸嚴河點頭,想著要離開了,心中一陣難過和不舍,眼眶忽然就紅了。
沒有任何緩沖地,倒在了地上。
江玉倩沖了過來,撲到他身后,推了推他,喊他的名字。
李茜說“這個陸嚴河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之前我對他們這種偶像藝人有歧視,要演技沒演技,要經驗沒經驗,除了面子上賊有禮貌,什么都不行,這一次陸嚴河卻不一樣,到底是學霸噢,這種精神就不一樣。”
這種感覺對了,怎么演都是對的。
羅宇鐘用力在陸嚴河肩膀上拍了拍,充滿鼓勵的意味。
他馬上喊“叫醫師快來看一下”
江玉倩笑著說“我只是最后出現了一下,主要是小陸,我在旁邊看他演,我都被震驚到了,他真是說進狀態就進了,處理得比我們這種演了好幾年戲的演員還要有層次感。”
鏡頭慢慢往上抬,往上抬的同時,也在往后移動,從局部特寫慢慢拉到一個全景。
羅宇鐘對陸嚴河說“你剛才最后被砸了之后,那一條戲,嘖,從眼神到回頭,每一個細節都好,無話可說的好。”
小陸啊,你很天真,也是件好事,就為藝術犧牲一下吧。
莫志抱著一捧花給羅宇鐘,羅宇鐘送給了陸嚴河。
陸嚴河不甘地從地上爬起來。
羅宇鐘“準備繼續,來,開始”
演員手持棒球棒,往陸嚴河后腦勺下猛地砸了一下。
剛才他雖然用力,但也不至于讓陸嚴河叫得這么慘烈吧
這一場戲他們用了三臺攝影機來拍,就是為了一條過,不讓演員們折騰兩次。
“謝謝導演。”陸嚴河充滿感激地說道。
羅宇鐘是最詫異的。
羅宇鐘都沒有說話,劉澤亮就已經把他的想法給指示了下去。
羅宇鐘笑了笑,輕輕地抱了抱他。
一種屈辱、憤怒的情緒,都不用調動,就直接順了出來,涌上心頭。
張鳴從一開始就給他灌輸了一種觀念,叫做表演是從真實中提煉出來的美。
陸嚴河摸了摸自己滑膩膩的“血”,哭笑不得,說“謝謝導演,我還需要再拍一條嗎”
結果陸嚴河直接慘叫了一聲,把羅宇鐘都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下手重了,滿臉狐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負責特效化妝的化妝師將手中的血包高舉在陸嚴河的頭上。
當他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也在一剎那間被摔了出去。
羅宇鐘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的肩膀。
羅宇鐘一愣。
忽然,李茜也過來了。
這種說拍就拍的架勢,讓以羅宇鐘為首的拍攝團隊都很詫異。
李茜點了下頭,說“看過。”
“開始”
陸嚴河睜開眼睛,有些恍然地看著仍然跪坐在他身前,滿臉淚水的江玉倩。
這個時候,要給陸嚴河的頭上滴血了。
江玉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小子,這么不在乎自己的臉的嗎”連劉澤亮這位攝影指導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后面,李茜看著陸嚴河就緒,轉頭問王云帆“試問一下,如果是讓你來拍這場戲,你會這么爽快地把臉埋地上去嗎”
血都流了出來,慢慢地溢開。
有工作人員拿著專門做的棒球棒上前,跟手持棒球棒的演員換了一下手中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