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為自覺者,羅漢有三義:一為殺賊義,謂殺盡煩惱賊;二為應供義,謂已斷盡三界諸惑,道高德重,堪受人天供養;三為不生義,謂已出三界,不再受分段生死。
三義也讓羅漢分了三境界,斬斷煩惱為普通羅漢,斷盡三界諸惑,受人天供養是為大羅漢,跳出三界,不再受分段生死便是阿羅漢。
而阿羅漢若是參悟覺他之道,便是菩薩境,可踏入菩薩法界。菩薩境為自覺、覺他卻未能圓滿者。
菩薩不過簡稱,全稱當為菩提薩捶,意為覺有情。此境有三等含義:一為能覺悟之有情,是為自覺;二為覺悟于有情:菩薩們有大悲心,能夠救拔一切眾生,是為覺他;三為菩薩上求佛覺、下化有情,以大悲愿力,不計時間,不避艱苦,履行六度萬行,經歷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等五十多個位次,漸漸斷除人我、法我的兩種執障成就佛果。
那佛陀之果便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者,對于界內的見思惑,以及界外的塵沙惑、無明惑,悉皆斷除,這是自覺;在自覺的基礎之上,又能夠以自己所覺悟的真理,轉而覺悟他人,這是覺他;其覺悟的程度,能夠到達究竟圓滿的境界,這是覺滿的意思。
至于緣覺,乃是辟支佛,有兩種,一種位于菩薩,佛陀之間,一種位于羅漢與菩薩之間,后者是生于佛世,聞佛說十二因緣,修證成道,稱為‘緣覺’;前者是生于無佛之世,由前世的善根,春觀百花開,秋睹黃葉落,觀自心、外境的變遷而悟無常、苦、空、無我的道理,證到緣覺果,稱為‘獨覺’。
你這大雷音寺,無自覺者,也無覺他者,更別提那覺行圓滿之輩了,便是那辟支佛傳承也無。
至于如來,乘如實道來成正覺,故曰如來;如實道來,故名如來;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那《如來大乘經》中的法門你們修的倒是不差,倒是那修行,要人覺悟之法卻是不曾修過,怎個能稱之為佛門圣地?你又怎個能稱作如來?”
“阿彌陀佛!謝過前輩指點。”無論是老如來還是馬王神都對著江玄行了一佛禮,之后便靠在一邊沉思。
江玄又回頭看向了執律長老:“至于圣賢,圣是文明的開創者或改革者,能立天下之大本而參贊天地之化育,是道德與智慧的極致,可通曉天道、人性與萬物之理,正所謂通達天道,又能經世濟民便是圣人。
而賢是圣人之道的踐行者與傳播者,是某一方面的卓越者,德行高尚且能力出眾。
只是你天圣教以圣為號,教主更是號稱可以指點眾生的圣師,卻一不見圣人之道,不能通達天道,又不能經世濟民,怎能稱圣?
既不能踐行那圣人之道,又不能傳播圣人之法,將那好好的圣人道理扭曲成了那般陰邪之物,又是怎個說法?
唯有你們那文元祖師還有些看頭,剩下的爭名奪利,多貪多殺,誰將你們那圣人的教誨記在心頭了?你們說要三不朽,要立功,立德,立言,你們天圣教又有幾個做到了?
不說這些,你說天魔教三百六十堂穿插于紅塵之中,那你們對這紅塵世界的發展有何益處?是發明了什么能夠幫助耕種之利器,還是做出了經濟的提升?不過是借助人多勢眾,行走市井巷陌求些錢財情報罷了,怎成圣?哪里賢?”
執律長老聽的直咧嘴,但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畢竟,“為百姓日用”的理念也只是個口頭花花罷了,若是真能做到這一點,天圣教也不至于成為天魔教了。
幾代教主爭權奪利,把天圣教搞得烏煙瘴氣,教中各大派系勾心斗角,哪有幾個好東西?口上說著要繼承圣人之學,結果,圣人要是真的傳下了這般學問,那可真是逆天了……執律長老心里清楚的很,圣化為魔,天圣教化為了天魔教,是一點也不冤。
江玄說過一番之后,目光從江國師的身上掃過,居然讓江白圭渾身一個激靈。不過江玄卻是還沒說什么,畢竟,江白圭的事和他沒關系,他也不愿意說些什么。
他說這么多既是敲打,提點佛門和天圣教兩家,也是在指點秦牧,希望秦牧能夠參悟出其中道理。
所以,江玄的目光在掃過眾人之后又落在了秦牧的身上:“牧兒,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