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仿佛永不停息的舞會之上,端坐在王座的失神少女突然痛呼了一聲,剎那間,整個大廳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奏曲的人停止了奏曲,跳舞的人停止了跳舞,除了王座邊的兩個青年與領舞的女人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驚慌失措。
“吾王(主)要醒了嗎???!!!”一個個或是低沉沙啞,或是高亢響亮的聲音在大廳之中響起。
領舞的女子卻是一臉淡然的看著白衣青年,青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紅色鬧鐘,緩緩的搖了搖頭:“時間還沒到。”
“吾父,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神為什么會發出痛呼?究竟是誰敢褻瀆我主!”領舞的女子看向了少女……身上的黑色長裙。
少女身上的黑色紗裙沒有變化,但是蓋在少女身上的黑色紗被卻蠕動了起來,一層又一層煙霧自眾“人”的身上升起最后化入了黑色的紗被之中。
剎那之間,整個城堡也顯化出了真實的模樣,城堡化為了黑色的宮殿,由最為原初,最為原始,最為混亂的黑暗鑄造而成。
這處宮殿無大也無小,無內也無外,無上也無下,時時刻刻都處于混亂與矛盾之中。
而黑色的宮殿之中飄蕩著灰色的迷霧,迷霧之中托舉著一個似圓非圓,似扁非扁,不可言說也不可名狀的存在,正是那原初之核,混亂神界的造物主,混亂之主阿撒托斯。
在被迷霧籠罩的宮殿之中,有無數或大或小的黑影來來去去,在距離阿撒托斯最近的正是三位同樣不可名狀的存在:那伏行的混沌,誕生于阿撒托斯本尊的神圣,作為阿撒托斯意志的踐行者,混亂之主的信使——奈亞拉托提普;那誕生于無名之霧的億萬光輝之主,時間與空間的支配者,門之鑰,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還有誕生于原初混亂之黑暗,孕育了無數邪神,號稱森之黑山羊的莎布·尼古拉斯。
不同于在迷霧被收攏之后就顯化出原身的眾多外神,這三位支撐著混亂神界底層運轉邏輯的三柱神卻仍然保持著人身,如今站在迷霧之中,望著那被無名之霧托舉著的阿撒托斯等待著無名之霧的答復。
“父神曾被命運之主宰,開辟之主宰與混沌之主宰圍攻,父神曾被祂們斬斷一根觸手,那根觸手被祂們拿走不知道做了什么。
剛剛父神的痛呼,當是那舊時的傷口發出的疼痛。”無名之霧中傳來了波動,雖然沒有聲音,卻讓所有人都感知到了祂的意志:“父神對此頗為無奈,但是,一切都將在混亂紀元之時得到清算。”
“父神的斷手?”猶格索托斯若有所思:“祂們拿走那只斷手能做什么?”
“吾并非是祂們那樣的存在,自然不知道祂們想要做什么。”無名之霧再次“說”道:“不過,吾覺得,那斷手應該落在了諸天萬界之中。”
“諸天萬界???!!!偉大的父神啊!我終于可以與您融為一體了嗎?”還不等其他邪神說什么,一邊的奈亞拉托提普便已經離開了黑色的神殿不知所蹤。
“哼!斷手應該是我的!”莎布·尼古拉斯也不甘示弱:“父神為造物主,為創世神,祂的斷手也一定能夠孕育出一尊邪神,我一定要和祂生個孩子,嘗一嘗父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