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熔巖凝固的琉璃河面上,秦牧踏著漂浮的黑曜石碎塊奔來,碎石在他腳下咔嚓作響。
少年有些莽撞地沖到江玄面前,呼吸急促,目光卻像小獸般在他身上急切逡巡——從赤腳踩著的熔巖,到破損的衣角,最后死死釘在他手中那朵半萎靡的,卻仿佛還有黑泥在蠕動的黑蓮上。
“玄哥!”秦牧嗓子發緊,想碰又不敢碰那黑色的蓮花:“那東西…還在動!”他看見在他的注視下,那朵蓮花的花瓣居然仿佛呼吸一般在細微地起伏。
江玄低笑一聲,屈指彈在秦牧額心。
“怎么想,這玩意剛剛全勝的時候貧道尚且還不怕它,現在還能吃了我不成?”江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調笑,但是莫名的,秦牧就是覺得他這位玄哥現在不太對勁,似乎有些莫名的“虛弱”。
江玄的力道不重,卻讓秦牧踉蹌半步。他順勢抓住少年肩膀穩住他,掌心溫度透過粗布衣衫:“看清楚了……”
說著,江玄那被繃帶纏繞住的左手對著蓮花輕輕一攆,那黑色蓮花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牧緊繃的肩膀終于松了些,卻仍固執地盯著他赤裸的腳:“那熔巖……”
“熔巖?”江玄故意抬腳踩了踩腳下金紅凝固的“琉璃”,清脆的咔噠聲在廢墟間回蕩,“牧小子,教你個乖——”
他突然俯身,沾著黑灰的手指在秦牧鼻尖一抹,“真正的火,燒的是這兒。”指尖點向少年心口,“外頭的巖漿再燙,燙不毀向道之心。哪天你心里這把火熄了,那才是真叫熔巖給煮了!”
秦牧怔住,鼻尖灰痕滑稽,眼底的驚惶卻漸漸沉淀成一種更深的明悟。他忽然伸手,不是去擦鼻尖的灰,而是緊緊攥住江玄的袖口,布料下是溫熱的、真實的手臂。
“知道了。”少年聲音悶悶的,攥袖子的指節卻用力到發白,“下次……”
秦牧想說下次他也要幫忙,但是剛剛那場面,便是殘老村里的爺爺們也參與不進去,他一個個小修士便是有下一次又能如何?
江玄垂眼,看著少年攥得死緊的手,又抬頭望向廢墟盡頭沉入灰霧的殘陽。熔巖赤光映著他帶笑的側臉,也照亮了秦牧眼中那簇燒得正旺的、屬于少年人的心火。
“我的小牧兒啊,這話可不興說,還下次,這一次就夠勁了,再來一次,我這身老骨頭怕不是真的要報銷了”他反手拍拍秦牧的手背,袖口褶皺里還沾著熔巖的硫磺氣,“再教你一個行走在外的訣竅,出門在外千萬別隨便立fg。”
“腐拉隔?”秦牧雖然不知道“fg”的意思,但是聰明如他,還是差不多明白了江玄的意思,便開口說道:“知道了,我下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