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許景明算是徹底體會到了什么叫“痛苦修行”。
第二天他照常來到希望武館,一進門就發現不對勁——之前他用來寫作業的那張矮幾和唯一的蒲團不見了蹤影。武館中央空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造型極其怪異的木質“書桌”。
這桌子說不出的別扭,高度、傾斜度,以及桌面下方留出的空間都極其刁鉆。許景明回想了一下《混元樁》靜功圖譜里那個要求單腳虛提、含胸拔背、手臂環抱的詭異姿勢,試探著擺好架勢。
這一站,他立刻發現了玄妙——他整個人仿佛被嚴絲合縫地“鑲嵌”進了那張桌子的空隙里!身體的每一個支撐點都恰到好處地被桌子結構承接住,既維持了樁功的形態,又能穩穩當當地“靠”在桌上。更神奇的是,桌面的傾斜角度讓他即便保持著這種高難度姿勢,也能毫不費力地看清攤開的作業本上的每一個字,書寫起來竟然異常順暢,絲毫不受影響!
“這……”許景明心里剛冒出一句“館主還挺貼心”,立刻就發現了這張“貼心”桌子的真正可怕之處。
就在他屁股正后方,從桌沿下方悄無聲息地延伸出一根看似柔軟、翠綠欲滴的藤條。那藤條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站定樁功、開始凝神寫作業時,就安安靜靜地垂在那里,毫無威脅。
然而,一旦許景明因為作業枯燥或者樁功酸痛而稍微走神,思緒飄忽那么一下……
“咻——啪!”
那根柔軟的藤條瞬間就跟通了高壓電的發動機一樣,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精準無比地抽在他的屁股上!
“嗷!”許景明猝不及防,疼得直接一哆嗦,差點沒把樁功架子給散了。
那藤條抽人是真疼!鉆心的疼!火辣辣的疼!可邪門的是,無論多疼,過后屁股上連個紅印子都找不到,更別說淤青了,真正做到了“傷皮傷肉不傷骨,痛徹心扉無痕跡”。
許景明試過各種方法躲避、格擋,甚至想偷偷把藤條掰斷,但那玩意兒柔韌得超乎想象,而且總能從最刁鉆的角度發起襲擊,防不勝防。他算是明白了,這絕對是館主的手筆,就是為了治他走神的毛病。
他有心回家跟父母訴苦,揭露館主的“暴行”。可每次他撩起衣服,指著完好無損的皮膚說自己被打得多慘多慘時,父母都一臉“孩子你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的表情,甚至還摸摸他的額頭安慰他。
更讓許景明欲哭無淚的是,因為他成績突飛猛進,穩居年級前列,加上練習《混元樁》之后,雖然每天累得像條狗,但身體素質肉眼可見地變好了,精氣神十足,眼神都比以前亮堂不少。許洪和妻子、爺爺許桂順都將這些變化歸功于少年館主的“嚴格教導”。
結果就是,許家人非但沒有懷疑,反而特意挑了個時間,提著一大堆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慰問品,跑到希望武館,對著那位依舊在看劇——今天看的是家庭倫理劇——的少年館主千恩萬謝。
許洪更是握著館主的手——被對方嫌棄地躲開了,言辭懇切:“館主!您教得太好了!景明這孩子最近進步太大了!都是您的功勞!您盡管嚴格管教!只要不打死了打殘了,隨便您怎么操練!我們絕對沒二話!這孩子就交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