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價值,在于我的需要。”
林朝辭揮了揮手。
風刃、土刺與火墻再度合圍,將剩下的那些不愿意簽訂協議的星羅帝國狩魂小隊成員擊殺。
隨后,才跺了跺腳。
頂在朱竹云咽喉處的石質欄桿緩緩回退到了原先的位置,各個拘束朱竹云的石質欄桿也都緩緩回退。
片刻后,只剩下了一個大籠子。
然后,這個大籠子緩緩下沉。
直到這時,朱竹云才被賦予了行動的能力,顫巍巍的抬起手,擦了擦之前不敢擦的冷汗。
與其同時,埋葬著戴維斯的沼澤也緩緩上升,沼澤上升的速度和大籠子的下沉速度完全平衡,并露出了那只在沼澤里樣貌猙獰的手臂。
手臂上沒有任何的皮膚。
依稀可見跳動的血肉和流淌的血水。
有些時候,疼痛不只是一個人所能擁有的感覺,還是這個人身上的所有神經發出示警信號的一種方式。
人也許是死了。
但神經還要再等幾分鐘。
在這只猙獰的手臂上,手腕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手掌作勢欲抓,似乎是在表達死者對生的渴望。
任何一個看見這只手臂的人,都能感受到死者臨死前的那種絕望,以及自身發自內心的恐懼和敬畏。
“可惜了”
林朝辭搖搖頭“是個人物,但不能為我所用。”
隨后,轉身走到了篝火旁,重新坐在了那個石質的小凳子上,拿起一塊木頭扔進火里,吩咐道
“派幾個人過去,把他挖出來。”
“活著就補刀,死了就火化。”
“火化后,再做個小木頭盒,把他葬在這里。”
林朝辭說著說著,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事,一拍額頭,對朱竹云和“戴維斯”招了招手。
朱竹云猶豫了一下。
但還是和“戴維斯”走了過來。
同時,其他星羅帝國狩魂小隊的成員已經把死去的戴維斯挖了出來,也不敢直視這種慘況,抬著戴維斯往遠處走了走,然后升起了一團篝火。
“坐。”
林朝辭一跺腳,兩個小凳子從土里升了起來。
朱竹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后用一個自認為最優雅的坐姿,坐在了這個小凳子上。
在朱竹云旁邊的“戴維斯”就沒有朱竹云這些禮儀了,朱竹云能有如此優雅的坐姿得益于從小接受貴族禮儀的培養,而這個剛剛成為“戴維斯”的人又不是真正的貴族,叉開腿半蹲著,尷尬又難受的坐在了這個小凳子上。
林朝辭六歲,坐小凳子很合適。
朱竹云十二歲,坐小凳子很別扭。
而這個“戴維斯”二十多歲,坐小凳子不倫不類的。
將七張進化卡收回,按照順序依次放入牌盒中,然后將牌盒扣好,林朝辭摸著吞日和譴星毛茸茸的毛發,坐在篝火前,慢悠悠的補充道
“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但是卻有兩個長相幾乎一致的雙胞胎,以假亂真不是什么難事,就算是至親之人,有時候也分辨不出來。”
“況且,在皇室里談親情,更是奢侈中的奢侈”
“皇宮里的那張椅子冰冷刺骨,但若是太子連現在坐在那張椅子上的人都扳不動,將來又何談執掌一個帝國呢”
“說實話,我把這個位置交給你,我并不是非常放心,一名太子的手腕將高明到遠遠超出你的想象,而星羅皇帝的手腕,會比已經死去的戴維斯更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