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聽到他剛才那句話之后,原本表情已經愈發柔和的蕾莎頓時又火了起來,冷冰冰地說道“所以你是承認了”
墨檀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疲憊地問道“你是在指哪方面呢”
“因為雙葉給你生了個有先天缺陷的孩子,所以你就拋棄了她”
覓血者女士柳眉倒豎,面色負責地喝問道“是不是真的”
小艾這會兒已經快把水燒糊了,這丫頭聽得特別認真
“這件事我并沒有義務回答你,親愛的。”
墨檀面帶倦容地睜開雙眼,然后在蕾莎發火前身體微微前傾,輕嘆道“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必須要保守的秘密,所以如果你想聽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稍微說說”
不知為何,看著對方那雙愈發黯淡灰敗的雙眸,蕾莎忽然產生了一種起身抱住對方,讓他不要再提傷心事的沖動,然后
“說吧。”
她交疊起雙腿,托著自己光潔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墨檀,毫不猶豫地表示自己確實很想聽。
人啊泛指,就是這么矛盾的一種生物。
墨檀并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在輕輕頷首后回頭對窗邊的小艾笑道“你也過來吧,水已經快被你煮沒了。”
“啊”
小神官頓時手忙腳亂地關掉了火,然后又著急忙慌地把就剩一個壺底的沸水倒進杯子里,往里面丟了一把咖啡豆以后快步將其端到墨檀面前“十十分抱歉,先生。”
墨檀搖了搖頭,然后示意她在蕾莎身邊坐下,輕抿了一口真心非常難喝的咖啡水,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才低聲道“果然,直到現在那丫頭還在為我沒有給她留下個孩子而耿耿于懷啊”
蕾莎和小艾當時就驚了,異口同聲地啊二聲了出來。
前者更是滿面質疑地說道“但雙葉告訴我”
“想聽的話,有問題就等我說完了再問吧。”
墨檀淡淡地打斷了蕾莎,宛若囈語般地說道“畢竟不是什么想起來會讓人開心的事,只是想忘也忘不掉罷了。”
蕾莎抿了抿嘴,頗為乖巧地垂下頭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墨檀才重新出聲道“七年前,我的家鄉出現了一首還算流行的詩歌”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在面前兩位女士的注視下輕聲唱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
在心里清晰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狠下心
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里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盡管只唱了一個小節,盡管墨檀全程沒有半點情感流露,但蕾莎和小艾卻依然從他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連墨檀自己都不是道是什么玩意兒的情感,并為之動容。
與之前在公共空間用扭曲魔音攻擊雙葉的墨檀這次唱得還算認真,所以雖然獵奇程度下降到無限接近于零,但殺傷力卻依然不低。
而且這首幾十年前的老歌也確實挺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