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應的,如果這個由常浩南創造的、由杜義山推薦的工程模型應用到飛機設計上之后出了問題,需要承擔直接責任的不是他們,而是易元和。
也就是權責統一。
如果把杜義山放到那個位置上,必定也是一樣的思路。
易元和點燃了一根煙,把過濾嘴放進嘴里猛吸了一口。
如果這個模型只涉及到非線性顫振分析,那其實沒什么好糾結的。
先吹個風洞驗證一下模型精度,如果過關的話再進行試飛。
風險總歸會小一些。
但這個顫振主動抑制
距離西方第一次提出概念,也不過才十幾年時間。
在飛機設計領域甚至還沒有真正應用過。
由于涉及到氣動控制面的動作問題,又很難靠吹風洞來驗證。
因為縮比的風洞模型干脆就是沒有氣動舵面的,就算做出來了,也沒辦法按照常浩南寫出來的控制率去操縱。
至于全尺寸模型
運7飛機29米翼展,換了新機翼之后更是將近35米。
實在找不出這個尺寸的風洞。
所以就得在理論驗證之后直接試飛。
這個風險可就大了。
要知道目前正在進行適航試驗的就只有1架驗證機。
這架獨苗除了擔負本項目的驗證之外,實際上也是對華夏與國際接軌的全新適航條例ar25的一次驗證。
萬一出了問題,他本人遺臭萬年是小事,耽誤了整個華夏民航業和航空業的發展是大事。
易元和點燃了第二支煙。
同樣做過總師的杜義山知道這種情況下的壓力有多大,因此他只是隔著繚繞的煙霧注視著忽明忽暗的煙頭,并沒有急著開口催促。
更重要的是,正如他昨天在實驗室里說的那樣。
既然603所不甘心地搞出了這個項目,就說明對這架新客機是有期待有追求的。
如果杜義山給出的結果和霍金特一樣是不可行也就罷了。
但現在這個機會就放在眼前,他們不可能視而不見。
三個人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
直到易元和抽完了第六支,也是煙盒里的最后一支煙。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當然是希望能用上更先進的設計,否則新飛機恐怕很難打開市場。如果只是按著國內航空公司的頭買上幾架,也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或許是因為短時間內吸了太多煙,易元和的嗓音有些沙啞
“但還是要講科學,不能蠻干。”
說完之后,易元和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跑道
“我們分兩步走,先對目前這架01號驗證機進行改進,驗證顫振主動抑制的效果,通過之后再換裝新的機翼進行全狀態試飛。”
作為總工程師,他不可能在缺乏驗證的情況下僅靠拍腦袋就對已經處于試飛狀態的飛機進行翻天覆地的改進。
能夠做出這個決定,已經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和風險了。
畢竟膽大有為和盲目蠻干之間,很多時候就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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