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還款承諾很快就過去了,華奮強終究是沒有湊到錢,自然沒法信守諾言,沒能出現在家具廠給債主送錢去。
這一天,奮強的傳呼機可說都被打爆了,一溜全是債主們的催款留言。心里盡是無奈,奮強只得把傳呼機關了,想要好好冷靜冷靜……雖然,過去的一個星期以來,天天都是如此難熬,他不僅沒有借到錢,就連想到春熙路和荷花池租攤位的想法都破滅了。
此刻,華奮強靜靜地一個人待在賓河的宿舍里,心里都是空寂、沮喪、難過,只能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發愣。
一直以來奮強最喜歡聽窗外的“嘩嘩”的流水聲音,他把這聲音當作催眠曲一般,今天他卻感到那個聲音非常煩人。于是,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正準備關窗,他就驚見樓下賓河邊的小路上有幾個他熟悉的身影正在行進,領頭的就是販賣貼面的老板劉德全。
他邊走邊對后面的幾個人說:“有人告訴我,這小子就住在這賓河邊政府機關宿舍里,我們在此守株待兔,我就不信逮不到他!”
另一個老板說:“我們在這里找不到他,就去他父母的住處,C城大學那邊,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
聽到債主們的談話,奮強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起來……心想:【糟糕,他們在這里找我,我倒是還能應付得了。但如果鬧到父母那里,就不好收場了……畢竟母親年齡大了,父親又重病在身,一家人根本受不了這種折騰。】
想到這里,奮強決定跑回華府一趟通知家人應對。就在他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響起了“嘭嘭嘭”一陣敲門聲,隨后是一陣陣喧嘩的人聲,在門外響起:
“華廠長在嗎?”
“有人嗎?”
“快開門!”
華奮強側起耳朵去聽,這喧鬧聲中有劉老板的聲音。他大氣不敢出地站在門邊,任憑屋外怎樣喊,怎樣敲門,奮強就是不開門。半個鐘頭過去了,他們不停地重復敲門和喊叫,終于惹怒了周邊的鄰居。
只聽得隔壁的同事家屬氣沖沖地走出來,對敲門人說:“這屋里面明顯沒有人,你們就是喊破嗓子也沒人應。你們快走,別再亂叫了吵醒了我家睡覺的小孩!”
一幫人見里面確實沒有人應,低聲商量著,最后悻悻地走了。
臨走時,奮強聽到一個人說:“我們在大門口守候他,就不相信他不回家!”
聽到此話,可把奮強給難住了……整個宿舍樓集群的院子只有這么一個出口,一經留守,確實很難出去。奮強嘆了口氣,只能回到床上躺下,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奮強終于鼓足勇氣試探性地走出了房間。可當他來到大門口,卻什么都沒有發現。據門衛說,這伙人早就走了,奮強自覺的自己好笑,竟然就這樣白白躲在家里幾個小時,實在窩囊。
這時他已經沒有了坐巴士慢慢趕路的心情,奮強打了個出租車,匆忙往華府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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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華奮強來到華府大院門前,只見兩扇院門緊閉。奮強在大門口喊了一陣子,終于喊出了陳阿姨來開門。
陳阿姨開門一見到奮強,慌慌張張地把他拉進了院內,很不安地對奮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