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和二師兄與華奮強打做一團,那場面實在難看。可是師傅和三師弟醉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春妹一人也沒法勸阻他們三個大男人打架,幸好飯店的服務員報了警,民警出面,才得以將他們三人帶回派出所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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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二位師哥和華奮強的酒醒了,知道自己打壞了水鄉之家飯店的桌椅和餐具無數,心里不覺有些惱悔,被警察教育了好一番才放了出來。好在,老板親自出面,為他們求情,否則還要受治安拘留處罰。至于砸壞飯店的賠償,是春妹交付的,足足200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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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到昨晚飯局上的外國人Mark,是老板羅耀祥花錢專門請來的機器工程師,是為了好好利用這臺數控雕刻機請來的,可見,為了這臺機器,老板可沒少花錢……他本想今后就靠這臺雕花機實現大部分雕花的工程,這樣可以把手工雕刻的工人裁去不少,節約雕花成本,結果由于內陸難找數控雕花的操作人員,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卻遭遇了跳槽丟鍋。
所以,這一回老板多了一個心眼,專門對外招聘了四名數控機床操作員,分配到奮強的小組,此外,還請來了Mark做專業的指導和培訓。老板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田師傅的實木沙發車間完全掌控了數控雕刻機技術,掌控了雕花這個環節。
由于需要學習數控雕刻機操作的學生只有六名,Mark與奮強商量教室就安排在數控雕刻機的現場,在那里立了一個黑板,用粉筆一畫為二,Mark在黑板左面寫英文,奮強在右面翻譯成中文。Mark每講一句,奮強在一邊翻譯一句。
課到表面看講得很順利,但下面的學生的水平參差不齊,尤其是春妹拿著筆記本一個字也沒寫,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聽了半天,如同聽天書……什么軟件、編程、矢量圖等等,她根本聽不懂,心里直犯嘀咕:【這老外說得那么玄乎,搞得我頭都大了,直接上機器操作不就行了嘛……就不能講點實際的嘛?】
這Mark講課也挺有耐心的,不管臺下的人懂不懂,他都認真地把它講完。一個星期的培訓,安排是上午講理論課,下午實際操作。
一到了實際操作,春妹滿以為簡單,結果一到雕刻機前,打開機器后,顯示屏上所顯示的英文一下子讓她傻眼了,完全不知道怎樣點……Mark在她的面前用手比劃著,嘰里呱啦地講了一通,她更加犯糊涂了。她只得揮手叫奮強來幫忙,奮強來到她的身邊耐心地指點——打開軟件,點擊【文件】,【輸入】,【點陣圖像】……上面的英文字春妹沒有一個認識的,整個操作基本就是她站在機器面前,如同受人指揮的機器人一樣,全靠奮強指點一下,她配合著操作一下,雖然總算把產品做出來了,春妹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她對奮強說:
“看來我是當不了你的徒弟嘍。這太高深了,我還是做我的開榫活路算啦。”
不過,春妹這算是特例,其他招聘過來的職業技師同學上機器操作沒有太大壓力,因為都受過專業培訓,除了聽不懂Mark的口語外,他們對使用原裝進口的數控雕刻機是沒有問題的。
結果,本來計劃好時長一個星期的培訓,春妹只學了一天就打退堂鼓了。她跟她的父親田長壽說了之后,父親雖然無奈,但還是答應讓她回到熟悉的開榫機去工作了。
對于春妹的棄學,性格耿直的Mark感到很無奈,他從來不習慣放棄任何人,便想勸她回來,但他不會說漢語,只能委托奮強幫他勸勸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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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吃了晚飯之后,華奮強約春妹到工廠附近的小鎮散步。春妹見強哥主動相約,滿心高興,懷著小小的期待,期望強哥向她表示愛意,便刻意打扮了一番,脫掉了她的工作裝換上了一件粉紅色的長裙,把她的烏黑的長發扎成兩個辮子。
到了約定時間,春妹哼著小調,又蹦又跳地來到約定地點,工廠大門口。見奮強早已經在此等她,春妹滿心歡喜地一把挽著強哥的手臂,說:
“走嘛,我知道有一家最好吃的瀨粉,我們這就去吃瀨粉去嘍!”
奮強對于此番親昵感到有些不自然,輕輕地扒掉她的手后,兩人一路散步來到了“風味小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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