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飄忽地閃過了,并輕柔地笑起來,一陣粟粟從嬴寒山的四肢爬上脊背,它笑的聲音為什么有點,有點
“你何名何姓”影子用低沉的女聲問。嬴寒山覺得自己的頭皮驟然炸開。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那影子正用她自己的聲音說話。
“你何名何姓你何名何姓你何名何姓你何名何姓”
它絮語著撲上來,和嬴寒山纏斗在一起,金屬相交發出錚然的聲響,它手里拿的居然也是峨眉刺。
她像是在和鏡子打,鏡子里的人不比她更強,但也完全不露出破綻。
當她刻意不躲天雷,引得它擦著她們兩個一起炸開時,嬴寒山清楚地看到它被雷光撕裂的衣角化作了黑霧。
“宿主,這不是本體。”系統響起來,“這應當是用到生祭的陣法的效果。不要與之纏斗,破壞陣法。”
我倒是想嬴寒山想回,那影子糾纏得太緊了,它口中一刻不停地念著“你何名何姓”,讓她有種耳鳴的錯覺。
要是能關掉這張嘴就好了,要是能讓它停下就好了
煩躁和昏亂讓理智有幾秒鐘開了小差,嬴寒山拔出峨眉刺搗向它咽喉“嬴寒山”
峨眉刺確實刺了進去,但她覺得自己什么也沒刺到。那影子咯咯咯地笑了。
“那下次見面,我也叫嬴寒山了。”
有個老話是這樣的,絕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巫師或者精怪,否則他們會用名字對受害者作法。
嬴寒山驟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干了件蠢事。那影子沒有消失,它又一次附骨之疽一樣纏上來“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
不能再回答任何話了,她竭力想甩開它,飛向剩下的巫師。
有這么個東西纏在身上躲避天雷都變得困難,嬴寒山的汗水浸透了衣袍。
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
嬴寒山不答,咬牙飛向大鎮邊緣說不定下一個,下一個巫師就是陣眼了
而下一秒,她耳邊驟然安靜了,那個影子煙消云散,大地的震動也隨之停止。
與她近在咫尺的那個巫師僵直地倒了下去,一抹血痕從他喉間滲出來,染上前襟。
舉著刀準備祭祀的士兵牽著繩子的士兵一齊愣住,他們齊刷刷地望向殺人者
一個奴隸割斷了繩索推開士兵,撲向那巫師,用手中不知道什么切斷了他的咽喉。
血噴濺在那個年輕的奴隸半赤的肩膀上,他喘息著,眼睛里有不屬于羔羊的恨和血性。
他恰好殺了陣眼。
畫面靜止了,空氣凝固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嬴寒山,染血的青年奴隸,愣住的士兵,死掉的巫師。
四個人僵持了幾秒鐘然后那個奴隸驟然伸出手,抓住嬴寒山。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什么,他只是下意識地攀住來自天空的這段浮木。嬴寒山一驚,拉著他飛上天空。
帶人飛行比自己一個人飛行更難掌控,系統在她耳邊尖叫把這個誰丟下去,嬴寒山根本顧不上聽它在說什么。
她一頭栽進城里,成功躲掉最后一道劈下來的雷。
看見她的裴紀堂匆匆從城墻上下來,正趕上嬴寒山從斗篷里掙扎出來。
“解決了,老板。嗯,但是有點意外,我撈了敵陣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回來。”她擦了一把臉,那上面有這個青年人蹭上去的血。
蜷縮在斗篷里的人靜了幾秒,慢慢起身,裹緊斗篷站直。
“我非細作,不過,若要殺我,請先給我一件衣衫吧。”他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