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白門人。田恬輕聲說,他安撫地拍了拍兩個正在發抖的士兵的肩膀。
這態度給了他們兩人希望。
“田將軍,”其中一人說,“我們也是聽令行事,這擅自出擊罪責不在我們您能不能,能不能幫忙說項,免了我們的”
啊。田恬輕柔地應了一聲。
“不能啊。”
話很輕,很快,刀比話更快。
田恬抽出刀捅進其中一人腹部,另一人還未叫出聲就被他掩口割斷喉嚨。
“敗軍就該死在戰場上,更何況是看也不看是不是餌就去咬的蠢貨。”他擦擦飛濺在臉上的血,血像是胭脂一樣被涂開了。
他站起身,回過頭瞥向一直跟著自己,欲言又止的親衛,臉上再次綻開一個和煦的微笑。
田恬用滴血的刀鋒指著地上的兩人“淡河不可能有太多兵馬。他們放這群人回來,就是要散播流言,亂我軍心。”
“來,找幾個人,把他們綁了石頭,沉到河心去。”
蒿城這邊的水軍心情不好,淡河上下心情就超好。
寒山先生又帶他們打了一個勝仗,一百人沒一個人傷亡,只有幾個砍人的時候下刀慢了被還手達成了輕傷,就這么點代價換來了三艘船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有點不一樣,嬴寒山覺得這目光像是蒸蒸騰騰的熱氣,把她搞得有點飄。
她現在還不能飄,事情還沒解決。
裴紀堂從船艙里走到甲板上,這艘剛剛繳獲的戰船已經修繕完畢。
船本來就沒有大傷,也沒有觸礁,所以收拾收拾就直接投入使用了。
嬴寒山站在那里,仰頭望著天空,就這么一瞬間門裴紀堂有種錯覺,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會突然生出一對翅膀,頭也不回地飛到九霄之上。
而當嬴寒山回過頭來時,這種錯覺消失了。
她的眼神有點累,臉上不太有之前散漫輕佻的神色。
裴紀堂記得自己最初遇到她時,她就那么懶洋洋地倚著自己書房的屏風,很沒正行地叫他“老板”。
“老板”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他現在還不知道。
現在嬴寒山不那么輕飄飄的了,雖然她還是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和所有人都若離若即,但好像有什么東西纏住了她,稍微把她往地面拉了幾寸。
“呦,老板。”嬴寒山很快地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后扭過頭去看水面。
“首戰告捷,但這樣不成啊。”她說。“我剛剛看了一下輿圖,從蒿城往第五爭那邊走,路不止一條。”
“咱們在狗牙窟設伏嚇了他們一跳,他們忌憚著我們有伏兵,大概率不會走這附近的水道了,但從這里轉彎往東北走,有一條更寬的水道,在那里不好伏擊,也方便他們的船隊成規模,雖說繞路要繞個兩天多吧,但他們到了那里咱們就不好處理了。”
嬴寒山抓了一把頭發“第五爭讓咱們拖幾天”
“十天。”裴紀堂說,“如果放任他們過去,他們最多三天可以抵達戰場。”
“誰家好人拿四十個人拖八千人拖十天”她嘟囔著,“老板,你是淡河人你比我熟,你講一下這條水道的風浪怎么樣”
裴紀堂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仔細回憶了一陣“這個季節水流平緩,東南風,無浪,艦隊過去不會受太大阻礙。”
然后他看到嬴寒山抓住了袖子里的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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