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拔道:“除了我二師兄,又有誰能讓一十三名莊丁乖乖聽話?又有誰能布置字跡、不動聲色的造出這等假象?何況在莊子里,唯他和先兄武功最高,若不是他,又有誰有此本領,能用重手將幾人一一震死?我雖無實證,但思來想去,兇嫌十九是他,只盼虞小姐能幫我推出真相。”
婁之英道:“李大哥,非是我唐突,你說的這些事,除了你二師兄外,令師宋莊主自也能做到。”
李拔身子一震,道:“我師父?不,絕無可能!恩師待先兄如同親兒,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會傷他半毫。何況那晚他喝的大醉,早已不省人事,如何可以行兇?此事和恩師絕無相干。”
虞可娉道:“此時作何定論均為時尚早,李大哥,這些推斷都出自你口,我得親自去莊里查看,得窺全貌之后,才能繼續推演。”
李拔道:“這個自然,眼下離英雄大會不足一月,到時天下的豪杰都會來莊上相聚,我想煩請二位早來幾日,我親自帶你們去看今日所說的線索。”
當下三人約定了日期,婁虞欲留李拔吃飯,李拔堅辭不受,搖頭道:“我出來過于久了,若再不回去,恐不好交代,如今已將心中疑慮全盤托出,那便無有掛念,今夜便要趕回莊去。”向二人又是一番拜謝,連夜出城回紫翠莊了。
婁虞連日趕路,又跟李拔相談良久,早已困倦不堪,于是各自回房睡覺。第二日起身,又說起李跳之案,虞可娉道:“此事疑點重重,只有再度親臨現場,才好看清真相,眼下咱們要緊的是闖過朱氏寶藏的最后一關。”
二人來到街上,尋到秀王府邸,圍著轉了兩圈,卻想不出由頭進去。婁之英道:“咱們曾面見過秀王,大家也算舊識,不如就寫了拜帖,光明正大地求見于他,你說如何?”
虞可娉搖頭道:“此舉不妥。當日咱們幫著衛喜翻案,捉到了謀害郡主的真兇,秀王曾宴請有功之人,在席間我察言觀色,其實秀王很不高興。我們雖破獲了疑案,但也揭開了王府和郡主的私隱,這是他家中大丑,若再見到我們想起了往事,王爺如何能夠開懷幫忙?此乃其一;再者寶藏一事天下盡知,那最后線索是否便在王府、王爺對此所知多少,咱們都做不得數,冒然以實相告,只怕會打草驚蛇,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婁之英亦覺在理,二人又再商量,想要趁夜偷偷潛入一探究竟,又不知府內戒備如何,萬一驚動了王爺,反而弄巧成拙,到時有理也成了無理。就這么在街中兜轉了三日,始終不得其法,這一天在王府左近的茶樓歇息,忽聽有人和伙計爭辯,虞可娉抬頭去瞧,見到吵鬧之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道:“真是天助我也,大哥,我知該怎么進王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