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事就到這里,接下來,咱們說說軍事。”
陸玄樓目光輕移,掃過在場所有修士,“百十年廝殺,至于今日,我大魏一國即是一座天下,離不開大魏鐵騎軍卒悍不畏死的沖鋒陷陣,也離不開諸位的慷慨遞拳。”
陸玄樓頓了頓,笑道:“論功行賞,封王拜將,就在今日。”
話音落下,養氣殿里驟然寂靜無聲,砰砰砰,心臟在胸膛跳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聽那位昭武皇帝的下文。
“顏沉魚、浮屠何在?”
顏沉魚、浮屠起身來到大殿中間走道,拱手道:“臣在!”
“早些年,在大魏六鎮、陰陽神墟,兩位就與朕并肩作戰,后來的界關問劍、南域廝殺、大散關爭霸,兩位始終都在朕的身后,共患難同生死。雖然兩位已經封王,但朕覺得仍是不夠。”
說到這里,陸玄樓身前浮現兩方白玉無瑕的印璽,散發著恐怖的運勢波動。
“運勢之璽?!”
剎那之間,在座所有大修士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而境界越高、見識越多者,便越是驚駭。
運勢之璽,承載天地氣運,幾乎可以視作一國根基所在。只是佩戴在身,就有一方天地的庇護在身上,若是將其煉化,不啻于一方天地的主人。
“這怎么可能?”
即便兩方運勢印璽就在眼前,一眾大修士仍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沒有天地意志冥冥中的認可,沒有億萬生靈的歸附,即便大魏一國即是一座天下,這位昭武皇帝也難煉制不出運勢印璽。
除非,逆天!
“如何不能?朕之此生,幾時敬過天地信過鬼神?飛揚跋扈至極。天地順朕才是天地,不順朕意便是翻天覆地,換了人間;生靈順朕才是百姓,不順朕心便是逆民貳臣,斬了就是。換言之,而今天下大勢在朕,朕要強壓天地,天地意志便只能受著,敢怒不敢言。”
陸玄樓說得輕描淡寫,眾人卻聽得心神駭動。
“言歸正傳!”
陸玄樓一揮袖,兩方運勢印璽輕緩飛出,分別懸停在顏沉魚和浮屠身前。
“顏沉魚,王號不改,綬虞王印,世襲罔替。授九錫,總百揆,假斧鉞,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再授名劍三十六,代朕都督大魏廟堂,巡狩天下。”
天下封賞之重,莫過于此。
嘶!
霎時之間,養氣殿里響起一連串倒吸冷氣的聲音。
“朕煩請諸位記得,虞王所至,如朕親臨,虞王所言,可作朕言,凡有忤逆,視作離貳,定斬不饒。”
什么是位極人臣?這就是。什么是推心置腹?這也是。
許久以后,一眾修士緩過神來,然后目光不可抑制的火熱起來。在座的諸位,不是一字王侯,便是一字王侯,最不濟都是大魏軍帳軍主。有顏沉魚珠玉在前,他們的封賞又能低到哪里去?
“浮屠,王號不改,綬武王印,世襲罔替。授九錫,總百揆,假斧鉞,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再賜帝甲一具、天珠一顆,轄制山上宗門,約束山下修士。”
眼見陸玄樓再無下文,那些宗門修士出身的軍帳軍主頓時松了一口氣。
浮屠,此獠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