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亮見姐姐鄭重,神色也認真許多,點頭道“我記下了,我會提前去書坊淘書”
舒舒聽了,略微放心,總算不是木頭,還曉得“投其所好”。
等到她望向福松,就發現福松臉上不對勁,太白了。
舒舒站起身來,湊上前去“怎么回事大熱天的敷粉”
“曬黑了,遮一遮”
福松一邊退著,一邊笑著回道。
舒舒的臉上卻帶了怒色,按住福松肩膀,用帕子在他眼角抹了一把“怎么回事是哪個動的手”
那遮掩的哪里是曬黑的痕跡,明明是還沒有化開的清淤
福松苦笑著低頭。
珠亮在旁不忿道“還能有誰大舅動的手表哥也是,下回別那么好哄,找個由子就能騙你過去。”
舒舒想起今日不見那兩口子,問珠亮“因為什么,竟到了了動手的地步”
舒舒大舅是個志大才疏的,雖是已革宗室,也不肯消停過日子,鬧的人嫌狗憎,不僅與堂親們疏遠,就是街坊鄰居都得罪個遍。
而且他還自私涼薄,對福松這個兒子不聞不問,巴不得董鄂家撫養,還能省幾個嚼用。
“想要我跟姑姑開口,將我額涅的嫁妝拿出來還賭債”
福松臉上掛了譏諷“兩箱子舊衣裳,半匣子鎏金首飾都惦記上不過是借著由頭逼我跟姑姑、姑父開口,幫他添窟窿,倒是會做夢真要逼我,我就請姑姑出面跟他算撫養銀子,襁褓中的孩子,養到這么大,吃穿用度、讀書習武的拋費,幾百兩銀子都打不住他哪里是精窮了還有兩個大莊握著,老宅子也隔出來賃了半截出去的”
舒舒皺眉,不是所有的長輩都值得尊敬。
可是父父子子的,福松唯一能做的就是熬時間。
等到十六歲成丁,分家出來,立戶,才能松快些。
“你二月底生辰,還有的大半年的功夫,總不能老跟他扯皮”
舒舒陷入沉吟“要不然就到外城找個學館,附學半年,沉下心來讀讀書,也省的這半年再生出什么是非。這賭場后頭都有靠山,怕是不會像尋常人那么顧忌國姓不國姓的”
憑著那夫婦倆的自私,大舅貓起來,馬佳氏咬住福松“嫡長子”身份,說不得真將矛盾轉移到福松這里。
雖說到時候董鄂家出面,可以幫福松解決問題,那也白便宜了大舅,說不定得了甜頭,以后遇到麻煩就這么處理。
福松點頭“也好,也不是只有他一個會躲就是不去學館,我也會在外城待幾個月”
錫柱夫婦在旁,聽著都替福松嘆氣。
這么好的孩子,攤上那樣的親爹。
要是他們能求個一兒半女,指定當成眼珠子疼愛。
舒舒也望向夫妻倆,打量錫柱氣色,看著精神頭兒足了不少,可
依舊是枯瘦的厲害,并不像有什么轉機的樣子。
她心里沉甸甸,語氣卻帶了輕快“大哥氣色不錯,多虧了嫂子,照顧的精心”
桂珍跟著笑道“之前睡得不安穩,老是寅初就醒,一天沒精神這些日子用了妹妹的方子,每天煮水泡兩刻鐘腳,再喝一杯熱,安穩了不少”
舒舒笑道“有用就好,都是前人的成方等到出伏,就是進補的好時候,嫂子可以請個太醫問問,怎么進補好別隨便用人參、紅參什么的,藥性烈倒是黨參日常可以用,家里這兩年每年秋冬都預備著,就是小六都能吃”
桂珍仔細記下了,溫柔的看著丈夫。
錫柱也望向桂珍,卻是帶了愧疚。
愧疚
舒舒生出疑惑。
舒舒與伯爺、伯夫人說了幾句話,伯府一家四口就回去了。
覺羅氏擺擺手,將福松、珠亮他們也打發了,夫妻倆是要與女兒說說私密。
舒舒這才問出疑惑“大哥、大嫂怎么了大嫂還是老樣子,大哥怎么透著心虛愧疚”
覺羅氏嘆氣道“上個月請了太醫把脈,你阿牟問了一句能不能要孩子,結果太醫說不能,需要再調理些日子,省的藥性沖撞”
“就為這個大哥也太急,他才十六,身子骨還沒長成,等兩年怕什么”
舒舒不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