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說不上來,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體,他卻覺得,“陳遲”像換了一個人。
現在的陳遲,更像他記憶中的陳遲。
虞藻習慣性欺負人,他摟住“陳遲”的脖子,白皙圓潤的手臂與深色皮膚形成鮮明色差,他哼哼兩聲,神氣十足道“我本來就漂亮。”
他攀住陳遲的脖子,撒嬌著問,“只是眼睛漂亮嗎”
嫩生生的面龐被陽光照得粉紅,虞藻眼睛初見光明,仍帶著幾分不適應。
似第一次來到人世間,面對繁華塵世,一臉懵懂的小仙子。
細細密密的香氣鉆入鼻尖,輕而易舉勾人神志、奪人魂魄。
陳遲喉結滑動,仰頭看向虞藻“眼睛漂亮,哪哪兒都漂亮。只要是你,都漂亮。”
他用最笨拙的言語,表達最真實的內心。
虞藻被哄得開心,他仰著小臉,眉尖微蹙地眨了眨眼,說“眼睛好癢。”
“不能撓。”陳遲仍記得醫生的囑咐,他哄著說,“醫生說,不能撓眼睛。癢的話,我用噴霧噴一下。”
虞藻就等這句話。
他懶得自己動手,非要人伺候,達到目的后乖巧點頭。
雙臂摟住男人胳膊,任由男人抱著他坐在一旁的搖椅上。
噴上一層涼涼的噴霧,指腹摳出乳白色的藥膏,陳遲仔仔細細為虞藻擦拭,動作溫柔細致、額前起了汗。
盡管如此小心,虞藻仍要故意挑刺。
明明不疼、也沒被磨傷,卻還是哼唧地說“疼”,再罵他手糙,把臉蛋都蹭紅了。
無理取鬧的罵聲,陳遲一一應下。
虞藻說的也沒錯。
盡管他擦得小心,但架不住虞藻的皮膚細嫩。
霍斯言手上的薄繭沒陳遲那么嚴重,但往虞藻的小嫩臉上擦拭,依然會泛起一小片的粉暈。
乖巧坐在男人腿上的虞藻,手扶編織搖籃椅,背后是色彩濃艷的花園。
高高翹起的唇角,靈動鮮活的表情,似誤入凡世間的精靈。
忽的,陳遲手指一頓。
為虞藻擦拭藥膏時,虞藻習慣性撒嬌,領口隨著磨磨蹭蹭、不小心滑落許些。
露出頸窩的一點紅。
鮮紅刺目、色彩深艷。再將衣領挑開,雪白無瑕的身軀,竟被蓋章似的印上大片紅點兒。
陳遲愣了愣,第一反應質問他人“你們誰干的”
“”其他靈魂一頭霧水,“我們四個人一體,要是有人干了什么,另外三個人能不知道”
他們倒是想是自己干的。
就算不是自己做的,是另外三人之一所為,他們也會感覺到那過分舒適綿軟的肌膚觸感,以及溫熱的、散發清香的體溫。
陳遲“不是你們干的,也不是我。那還能是誰”
矛頭直指封景,謝珩冷笑道“你去問問你的好弟弟。”
封景“”
昨夜,確實是封洋負責陪虞藻。
最近齊煜明和薄寒較忙,前者忙學業、后者忙事業,他們只有白天能陪虞藻玩上許些功夫。
含淚放棄夜晚的黃金寶貴時間。
不過,封景納悶“封洋應該沒這么變態吧”
照他對弟弟的了解,他弟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最愛裝腔作勢,喜歡裝正人君子。
而虞藻身上的大片印記,如同打上標記那般,密密麻麻,顏色駭人。
穿上衣服后,裸露在外的肌膚倒是白凈,結果被衣服蓋著的地方,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他們下意識看向虞藻的小短褲。
應該不會吧
“小藻”
陳遲看著虞藻身上的大片紅,看紅了眼。手指挑
來領口,輕輕捻著鎖骨下方的一小塊吻痕。
他啞聲問,“疼嗎”
陳遲從不舍得在虞藻身上留太多痕跡。
他皮糙肉厚,虞藻卻生得細皮嫩肉,有時他稍微抓重一點兒,都會讓虞藻的皮膚起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