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指望不上蕭弄了。
距離水云寨的首領回來還有兩三日,在此之前,至少得摸清附近的情況,萬一有什么不對,還能提前帶著蕭弄跑路。
蕭弄這個狀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
但他這個樣子,肯定不能被他和展戎樓清棠以外的人知道的,所以就算是能安全逃離水云寨,鐘宴笙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好,去驛館肯定不可避免會撞上其他人。
再低低頭,看看跟踏雪似的往自己懷里拱的蕭弄。
鐘宴笙都不敢想,要是這時候,展戎帶著人找上他們了,見到蕭弄纏著他叫主人,臉色會有多精彩。
反正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鐘宴笙暫時不想想這些了,他又餓又累的,還生著病,軟綿綿地推著蕭弄往自己胸口埋的腦袋,有氣無力地阻止“別叫我主人別扒我衣服”
蕭弄明明受了不輕的傷,還折騰了那么久,昨晚臉色蒼白比他還虛弱,結果就休息了一晚上,又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一半元氣。
鐘宴笙怎么都推不開他,反倒領子都給他拱散了,露出雪白柔膩的一片肌膚,一點赤紅的尖尖若隱若現,蕭弄對那里似乎很感興趣,瞇著眼看著那里,蠢蠢欲動“香。”
鐘宴笙被他盯得一個勁兒往后縮“啊、啊”
香什么
定王殿下晦暗不清的藍眸抬起來盯著鐘宴笙,像刀柄上那枚暗光下的藍寶石“喝。”
蕭弄的腦子不太清醒,貌似說不了太長的句子,只能幾個字幾個字地蹦。
他要喝什么
鐘宴笙呆了幾下,驟然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瞬間從耳根紅到了脖子,生怕他一低頭就叼上來,倉促地扯衣領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沒有的
蕭弄把他認成什么了
鐘宴笙渾身發抖,不知道自己是氣的更多還是羞的更多,又羞恥又崩潰“你的主人要餓死了,松開我”
屋外看守的李一木聽到屋內隱約的動靜“”
為富不仁的奸商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忍卒聽
大概是聽到鐘宴笙餓了,蕭弄盯著他又考慮了半晌,才勉強愿意放他下了床。
在床上跟蕭弄折騰了這么會兒,鐘宴笙感覺比昨晚托著他游到岸上還累,偏偏跟下床的蕭弄依舊黏在他身邊,不肯離開一步,坐在旁邊也要勾著他的腰,把腦袋抵在他肩上。
鐘宴笙第一次感到這么無奈,低頭吹了吹粥,給蕭弄喂了一口“你的腰傷怎么了吃完我給你再上一遍藥”
蕭弄垂著眼,他喂過來就安靜地張口吃,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
李一木端來的是兩碗粥,喂完蕭弄,鐘宴笙低頭打算自己喝剩下那碗,手還沒碰到,蕭弄已經先一步端起了粥碗,反過來要喂鐘宴笙。
鐘宴笙“”
鐘宴笙沒張嘴,蕭弄思考了下,就低頭過來,想舔開他的唇縫
。
鐘宴笙趕忙張開嘴,老實一口口地吃下去。
蕭弄喂著他,看他因為吃下熱粥,臉上浮出些紅潤的氣色,略微蒼白的嘴唇也紅潤起來,臉上露出絲微妙的滿足。
這么看著實在不像個傻的。
鐘宴笙食指戳戳他的腦袋,板著臉小聲警告“你不要裝模作樣,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蕭弄聽不懂他這句話,繼續給他喂粥。
吃完東西恢復了力氣,鐘宴笙把蕭弄按到床上,指揮他“躺下,脫衣服。”
蕭弄也換了身李一木送來的粗布衣裳,但難掩眉目的俊美貴氣,定王殿下這般模樣,哪怕是披身麻袋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