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好啊。”顧為經點頭。
酒井大叔考慮的很周全。
他只是一名中學生,哪怕是普通美院的學生,看到那一長串審稿人的名字早就暈頭轉向了,更別說分清這些審稿人的優劣。
只能像買彩票一樣隨便填推薦審稿人選項,禱告自己碰上個和善些的審稿人。
話又說回來,
亞洲藝術這種頂級文科期刊,本身就不是給普通美院的學生乃至普通水準的教授用來投稿的。
“嗯,唯一的缺點是亞洲藝術是半年刊,審稿時間比較長,每年只有上下兩期。我們可能要等版面等一段時間,你不著急賣畫就好。”
亞洲藝術這樣的頂尖期刊相當高冷,對稿件奉行寧缺毋濫。
每一篇文章都經過了仔細打磨,與那些恨不得周周都來上一期的水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酒井大叔判斷他們應該順利過稿不難,現在已經接近三月份了,快的話排上四月末的版面,等一個多月也就見刊了。
這對頂級期刊論文來說完全稱不上太久。
亞洲藝術的名頭也值得她等一等。
而泰勒藝術學報更多的優勢是歐洲期刊,如果將來要在歐洲發展的話,知名度并不比亞洲藝術低太多。
同時發表周期要短不少。
除此之外,學術地位還是與老牌牛刊亞洲藝術有差距的。
酒井勝子擔心顧為經可能心急論文的發表,好將卡洛爾的那張油畫快點變現。
這可將會是一大筆錢。
勝子從生下來那一刻,這輩子不出意外的話根本無需為錢發愁,也不太在乎錢。
但她不能以己度人。
世界上絕大多數普通人,肯定還是希望盡早讓論文為畫作打出知名度,然后再把畫賣出去的。
“不,我暫時不會著急賣掉這幅畫的,我還沒有完全把握住卡洛爾的繪畫精髓,差一點感覺。”顧為經搖頭。
他還沒把系統獎勵吃足呢,把畫賣了,他臨摹的進度就要大幅度倒退了。
“沒有把握住精髓其實你已經畫的非常好了。”
酒井勝子想了想,建議道“這種深色背景的印象派名家畫作,畫面的精髓本來就很難把握。不過,我畫畫時有個調色的小訣竅,不知道聽來有沒有幫助。”
“嗯”顧為經好奇。
“你可以嘗試用一下透明的亞克力板,做為調色的工具。在畫布上面比著底色,配置顏料。這是我剛剛學畫時,父親受到我媽選化妝品的啟發,教我啟蒙的方法。通常用在揣摩繪畫人物膚色或者復雜變換的色調時候,很好用。”
“諾,我演示給你看。”
自習室中沒有繪畫工具,酒井勝子說話間從文具袋里那出了一把透明的塑料尺子。
她解開校服衣袖上的扣子,將襯衫手腕上的衣料上折,露出半截白凈的玉臂來。
勝子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雪一樣的白,像是四五月份的公園里的藥用丁香花,白膩有粉色沁了出來,非常有少女感。
她將透明的尺子放在自己的小臂上,又從兜里抹出三支短管的口紅,遞給顧為經。
“這是香奈爾的楓漿、珊瑚與奶油櫻桃,媽媽今早給我的。”
“啥”顧為經用困惑的表情,表達他完全沒聽懂勝子小姐在說什么。
“是口紅的色號名稱啦,你把它當成油畫筆就好了,在尺子上涂涂看”酒井勝子建議道。
顧為經摘掉口紅上的蓋帽,將三支幾乎一模一樣的口紅頭分別扭了出來。
他是學藝術的,不至于像很多覺得所有口紅都一般無二的男孩,還是能看出這三支口紅的顏色上的細微差別的。
這些奢侈品品牌取名的能力讓人不明覺厲,但顏色基本上都是紅色,差不了太多。
顧為經用口紅在勝子小臂上平放的尺子上輕輕涂抹,立刻就明白了酒井勝子要他準備一塊透明的亞克力板調色的含義。
女孩的手臂就似是一塊涂著粉白色底色,紋理極為細膩的油畫布。
口紅是畫筆,尺子是調色板,三支原本只有輕微色號差別的口紅,在酒井小姐光潔皮膚的襯托下,頓時就呈現出了不同的畫面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