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小姐輕輕撓了撓顧為經的耳朵。
“這就是我父母的故事,現在你懂了么”
被你媽媽牽進爛尾樓時,我只是一只傷心、自卑而又可憐的無助小狗。當二十分鐘后,我們從爛尾樓里走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了今日的藝術家酒井一成先生,成為了一個寧靜而又快樂的人。
顧為經出神的想著,那位身材圓溜溜的胖藝術家對著女兒說出這樣一番話時的場景。
沒有什么感天動地的發誓,沒有什么熱血漫畫里赤膊著的男人握著拳頭大喊些戰天斗地的宣言。
事實上,除了某些特定的美食番以外,應該沒有任何一個漫畫家會安排讓一個男人在晚餐桌上就著拉面湯說出感悟人生的話的情節。
大概說話的時候,搞不好酒井一成教授還在一邊嗦溜著拉面,嘴邊掛著些洋蔥碎吧
就算如此。
依舊是那么平靜,又那么的回味悠長。
他此時腦海里浮現出的酒井大叔四喜丸子一樣圓溜溜肉乎乎的臉寧靜的竟然真的有幾分禪意,像是一尊心神安定的彌樂佛。
聽完這個故事,顧為經終于懂了。
為什么酒井大叔覺得自己成佛了。
這種“成佛”和他喜歡啃雞腿無關,也和酒井大叔經常畫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小姐姐的職業方向無關。
酒井夫人便是酒井大叔他的佛,他心中的禪,他的心之錨。
他永遠的不動之境。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酒井大叔身處紙醉金迷,物欲橫流,想怎么放蕩就可以怎么放蕩的頂級藝術圈層,這樣一個愛好畫妹子的大畫家。
過去十數年中竟然見鬼的一直保持著0緋聞的記錄。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事業的起起伏伏,評論界毀譽無常。
只要酒井太太在他身邊。
他就從來也不會害怕。
“我媽媽是我爸爸心湖里的錨點,這是我們這些年來見到過的聽到過的最浪漫的故事。我希望有一天,當我們已經長大,有了孩子的時候,某天我做完飯后的餐桌上,你也能拉著他們的手,一邊看電視,一邊講述一個同樣這般溫馨的故事。”
“甚至比那更好,我們兩個人互相成為了對方的心錨。無論經歷了怎樣的挫折,只要拉起了對方的手,你就會覺得握住了整個世界。”
“這將是我們未來幾十年努力的目標。如果我們做到了,那便會是一段綿延一生的羅曼蒂克往事,也會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成就。”
“今天這個故事,與顧君共勉。”
皇家植物園湖心的小漁船上,湖水藍的像是一場迷人的夢,鳳首箜篌的烏木彎琴彈奏著巴萊調式的悠揚音樂。
漁船里十八歲的女孩和十八歲的男生十指相扣,訴說著有關他們一生的故事。
“無論我們的心湖或平緩或激蕩,只要心錨是定的,那么一切困難便都只是人生旅途里的小小注角與挑戰。如果湖水平靜,我們可以就一起像今天一樣泛舟,若是暴風驟雨,那么我們就享受沖浪的樂趣。”
酒井勝子把上半身虛趴在顧為經的赤裸的身上,兩個人隔著一層輕薄的布料肌膚相貼,臉對著臉,鼻尖對著鼻尖,心跳貼著心跳。